她就著他的手喝了半盞茶之後,他竟然拿著帕子去擦拭她唇角的殘渣。她嚇的卻是一動也不敢動。
而隨後他的目光又落到她纖細的腰肢上,一雙漆黑的眼睛裡面似乎湧動著異樣的情愫,還是慢慢的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的覆在他的小腹上。
隔著厚厚的綿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手心的溫度。
“妾身的肚子是不是比以前胖了?”她不由得胡亂的找話,只想趕緊打破這突如其來的氛圍。
這些時日她再府邸裡,吃了上頓沒下頓的,哪裡能胖了。
“是啊,胖了很多。”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微笑來,“以後會越來越大的。”
絳墨不由得氣結,這廝就不能盼著她半點的好嗎。現在她的腰是盈盈一握,難道比缸還粗了,他便稱心如意了?
“妾身回去了。”她的聲音裡帶著惶恐,她自恃聰慧,卻實在想不明白桓怏今日唱的是哪一齣。
“我送你回去。”他慢慢的扶住她的肩膀,“小心一些。”
他的手滾燙的如同烙鐵,幾乎帶著一絲的蠻橫,讓她無法拒絕。
桓怏就這樣擁著她的肩膀,從書房裡往回走。只以為桓怏院子裡的書房並不寬敞,護國公便吩咐人將桓怏的東西一併移到西北的藏書閣處,而這意味著他們要走大半個府邸。
路上的丫鬟見了兩個人如此親暱的模樣,臉上的緋紅散去之後,便是更多的愕然,只想著那素日裡喊打喊殺的兩個人,怎麼今日如此的恩愛了?
絳墨一路上走的幾乎是飄飄然的,所以不知不覺間她竟一腳踩進了雪地裡,她腳下的緞子棉鞋上,竟沾滿了雪粒子。
就在她想要俯身去拍的時候,他竟先一步蹲在了她的面前,替她拍打著。
而就在這時一個嬌媚的聲音傳來,“到底是年輕的夫妻,著實讓人羨慕,這夫妻之間哪裡有什麼深仇大恨的,瞧瞧如今,兩個人拆也拆不開了。”
絳墨抬起頭看去,卻見衛姨娘順著廊橋慢慢的走了過來,而她的身邊卻是桓蘅。
而桓蘅卻依舊是滿臉的風輕雲淡,一雙眼睛似乎也在瞧著絳墨和桓怏兩個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姨奶奶在忙什麼?”絳墨目光卻不斷的往兩個人身上瞧著,似乎捉摸不透,為何這兩個人會在一起。
“夫人的娘這些時日病了,回家侍疾去了,想著過半個月便是春年了,這府邸裡自然要收拾一番,只是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裡明白這些,幸虧二少爺幫著籌劃了幾日,這才有些頭緒了。”
絳墨聽了這樣的話,目光中閃過一絲的算計,臉上卻帶著乾淨的笑,“我這幾日倒是沒事做,不如去幫幫姨奶奶的忙,您可莫要嫌棄我蠢笨才好。”
“那自然是好的,我還正……”衛姨娘滿臉的喜悅,正想接著說,但話卻被桓怏一下子給打斷了。
“府邸裡那樣多的閒人,怎麼就你喜歡操閒心。”桓怏的臉上帶著不悅,兩條眉也緊緊的鎖著,“以後自是要你管家的,你何必這樣的著急呢?”
此話一出,衛姨娘和絳墨頓時變了臉色,誰都知曉桓怏乃是和護國公府的嫡孫,將來自然是要繼承爵位和傢俬的,但他說這番話,無異於在說將來絳墨會是他的正房嫡妻,將來要打理護國公府的。
桓怏確實沒有這樣的意思,只想著自己將來定不會娶妻,而絳墨又替他生下了長子,作為他唯一的女人,自然是要替他打理這份傢俬的。
此時四個人正站在廊橋下的風口處,帶著冰冷寒意的風不斷的往他們的身上吹著。
旋即桓怏卻將她一把抱了起來,絳墨身子一騰空,下意識的環住了他滾燙的脖頸,她的臉緊緊的貼在她的胸口。
桓怏素來不把自己的二叔,和衛姨娘放在眼裡,也不說告辭的話,只抱著絳墨便走。
萱兒正在屋子裡鼓弄炭盆子,聽到了動靜,忙抬起頭來檢視,卻見桓怏抱著絳墨進來了。
她忙漲紅了臉頰,卻見桓怏將絳墨慢慢的放在了床榻上,然後十分溫柔的替她蓋上餓了被子。
萱兒在一旁瞧的是目瞪口呆。
而就在這時,桓怏開口道,“以後我會命人每日送安胎藥過來,你也不要胡亂的逛了,咱們的孩子可不能有半分的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