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可不好,難不成他聽到他們說話了?
正當初月嘀咕著,果然聽到了齊鐸不悅的語氣埋怨謝司雲:“你們二人都這世間了還在這裡說話?我的叮囑,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是不是?”
說著,就擠開了初月,毒舌也沒打算放過初月:“還有你。你竟可以到現在才知道司云為你做了什麼嗎?他不顧危險,哪怕要將所有人都拉下水也要去將周府翻了個底朝天。你可倒好,一路一句表示都沒有,如今還這般輕描淡寫。你可知——”
“阿鐸!”
謝司雲皺眉,卻還沒說什麼,就聽到了陰雨婉嚴厲的聲音出現在了門口。
初月回頭,便看見了站在門口嚴厲地看著齊鐸的陰雨婉。
她上前一步,將一隻腳跨進了初月他們的房間,厲聲對齊鐸:“阿鐸,他們之間的事情,無需你操心。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夠了。從小到大,我都是怎麼教你的?難道你忘了嗎?”
被如此責罵,齊鐸也是煩惱至極。
這是初月第一次聽到他同陰雨婉頂撞:“師傅你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在是曾海棋就在那縣中,若是他不在呢?謝司雲就要為了她,以一己之身對抗整個周府。若是這女人如同那姓周的所說一般,負了他呢?!”
他回頭看向了初月,哪怕這時候對初月也是疾言厲色:“是不是不管旁人對你多掏心掏肺,你都整日裡想著要逃?!”
這話是從何說起?
初月皺眉看著齊鐸,也嚴肅了起來:“我何時想過要逃?”
齊鐸卻只是冷哼一聲,彷彿已經認定了初月是個忘恩負義之人:“若不是瞧著我們就在門口了,你可不是要穿著那一身周府丫鬟的衣服就跑了嗎?!若不是瞧著司雲還有些利用價值,你還會跟在他身邊嗎?若不是你們二人這身體——”
“齊鐸,閉嘴!”
“阿鐸,不要說了!”
謝司雲和陰雨婉幾乎是同時開口,彷彿在給齊鐸最後的警告。
可齊鐸只是冷冷一笑,看著初月的表情卻越發地咄咄逼人了起來:“初月,旁人對你的好,你究竟能不能看在眼裡三分?”
這個問題,是當真將初月說的愣住了——
她從沒想過,事情回到這一步。
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一旁皺眉的謝司雲,更想知道的是,他也是如同齊鐸一般的想法嗎?
她該……如何解釋呢?
“阿鐸,你太過分了!”
陰雨婉終究是忍不住上前,抓住了齊鐸的胳膊:“我知道你和謝司雲是好朋友,可這時候鬧這麼一出,實在是不合時宜。你太激動了,你究竟是怎麼了?”
初月以為,若是這世上還能有什麼人讓現在的齊鐸冷靜下來,那一定是陰雨婉。
卻沒想到,齊鐸竟甩開了陰雨婉的手,走向了初月:“初月,我就問你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離開?”
初月不喜歡他那咄咄逼人的眼神。
忽而也意識到,其實自己已經很久都沒有想過要離開這件事了。
她抬眸,毫不躲閃地直視著齊鐸的雙眼:“我很久沒有想過要離開了,而且或許也不打算要離開。”
初月的坦誠,讓齊鐸愣了愣。
陰雨婉再度上前,拉住了齊鐸的手臂:“你想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現在可以離開了嗎?!”
齊鐸卻絲毫沒有感覺到陰雨婉的不快和難過一般,再一次脫開了陰雨婉的手:“初月,你能出去一下嗎?我有話想和謝司雲說。”
初月頷首,這時候她也不想和齊鐸共處一室:“當然。”
她轉身離去的時候,陰雨婉也轉了身,似乎想隨同她一起。
卻聽到她們背後的齊鐸開了口:“師傅,對不起。”
在初月身旁的陰雨婉怔了怔,沒有說話,只是自顧自地走出了這房間。
初月跟上去,輕輕喊了她一聲:“雨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