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植卿動一下都累得要死,到處找手機,手下撥出911。
猝然副駕駛車窗傳過來重重的拍擊聲。
喬植卿勉強壓下怒火,抬眼就是剛剛開槍那個男的,幾乎整個趴在車側車窗上,瘋狂地在咒罵什麼,那人還在試圖開車門。
電話那頭已接通,傳來模糊的女聲。
喬植卿掏出來一根菸,話說得很快,“ene&nbp;been&nbp;ht,eighthundredeter&nbp;fr&nbp;ainbir,heading&nbp;t&nbp;the&nbp;nrtheat,”
車內除了喬植卿的聲音,便是外面那個男的的毒罵的聲音,透過碎擋風玻璃處傳進來。
宋庭庸聽著聽著就笑了,盯著副駕駛飾板下面的一處,仰了下脖頸,笑得更厲害。
喬植卿心想如果宋庭庸沒死只是瘋了都算是好結果。
再聞一聲低聲痛吟,看邊上宋庭庸微微挪動了下身子,他本以為宋庭庸是想坐得舒服些,宋庭庸竟能往副駕駛這邊俯身伸手,要來夠飾板下面的什麼東西。
喬植卿腦袋裡嗡的一聲,放下電話罵道,“你想死嗎!別動啊!”
他看宋庭庸還不罷休,電話越說越遑急,“iin&nbp;beteen&nbp;t&nbp;vehie&nbp;ith&nbp;hting&nbp;n&nbp;firt&nbp;aid&nbp;uppie&nbp;nearby&nbp;beeding&nbp;i&nbp;evere,”報過車牌號。
宋庭庸一手手腕撐著兩座中間裝飾板邊緣,自指尖到手腕,那隻素圈戒圈都叫血裹著。
喬植卿就看見他伸手,四指指尖去託那把槍的槍托,從腳墊上撿了起來那把槍,握住了槍柄。
喬植卿暫且放下手機,目光幽冷凝著宋庭庸,“開槍了你這輩子也完了。”
他瞧見宋庭庸那副神色,那種忍著痛,喪失理智的狠戾的笑意,而且他已經想好了,他還來真的。
宋庭庸有槍牌,且是以前閒的沒事幹天天拉著他往xxxxxxxxx&nbp;xxx跑的那種,真叫他拿了槍,死的就是外面那個連開數槍想打死他的男的。
在宋庭庸抽臂的同時,喬植卿抓停了宋庭庸前臂。
電話那邊女聲在快聲傳述一些急救事項,喬植卿壓根不聽,只言語上求電話那頭快點來救護車。
邊上是那個有精神疾病一樣的男的不停的砸車門。
宋庭庸其實那樣僵持著疼得想死,但他不願意撒手手裡槍,也實在沒力氣掙脫開喬植卿。
喬植卿把電話掛了,手機丟在中間裝飾板裝水的地方,一手扯著宋庭庸持著槍的手手腕,另一手去摸按了下彈夾清空鈕,清脆一聲響,他沒好氣道,“腦殘了?好不容易來一個報警就能送進去的,保釋了又怎麼樣,以前我們怎麼辦現在就那麼辦啊,你這麼氣做什麼??”
他拽著宋庭庸胳膊抖了抖,彈夾整個掉下去墜在車腳墊上。
宋庭庸也就蔫了,目光黯了下去,手上握不住那把槍。
喬植卿接過去,上面那個裝彈指示橫條不在彈出狀態,他甚至仍將滑軌拉到最後,丟回腳墊。
宋庭庸撐不住想躺回去,被喬植卿小幅度扯了一下。
喬植卿一面扯著他,一面掏出支電子煙,朝著擋風玻璃破口處吹了口煙。
他看宋庭庸肩頸衣服破著一道長口子,西服布料裡邊羊絨邊緣燒得焦黑。
抬手雙指撐開衣料破口瞧,羊絨毛混著血全是血,面板上似乎是一道血槽。
血槽很寬非常慘而且猙獰,但沒有洞。
喬植卿將宋庭庸扶回車座靠背,那靠背近邊緣出好幾個彈孔,位置都不太低。
他再往玻璃破洞吹了口煙,重按倒擋鍵,調方向盤,看後面沒車才說,“踩油門。”
宋庭庸腦袋靠著頭枕,已是臉色煞白。
喬植卿怠然,“踩啊!去那邊啊!外面有隻大猩猩我怎麼做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