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走到他的面前,微微蹲下身來,抽出帕子,替他擦眼淚。
宏圖推開我的手,不住的哽咽,小鼻子已經發紅。
“圖圖別哭了,明日,不就能填飽肚子了麼?”我開口哄著他。
宏圖抿著嘴,眼裡含淚,表情有些倔強。
“圖圖,昨夜,神君是不是在你的屋裡?”我再次詢問。
浮游打著哈欠,有些含糊的說道:“夕顏,你為何這麼問?鼠貴不是說,神君昨夜,在這歇的麼?”
宏圖依舊歪著腦袋,不回答。
他這是生氣了,在耍小脾氣。
“昨晚神君若是在這,有沒有給你吃點東西呀?”我故意,如此問。
宏圖一聽,立馬轉過頭,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我,張口便道:“圖圖沒吃!昨晚,圖圖自己,自己,在屋裡。”
他因為哭久了,故而哽咽的厲害。
不過,我已經聽明白了,昨晚,冥北霖真的不在宏圖的屋中。
“那他去了哪兒?”我的目光微微一沉,嘴裡喃喃自語的說著。
“小祖宗,你可不能因為神君不讓你吃東西,便胡說八道。”浮游立馬看向宏圖,然後又對我說:“夕顏,公子不在宅子裡,還能去哪兒?你別胡思亂想,南嶺雖有絕世九尾狐,可咱們神君,絕不會去偷,腥。”
“什麼?”我蹙眉,浮游為何會這麼說?此事,還能同什麼九尾狐扯上關係?
“公子確實是打探過,南嶺上妖名單,如今三面妖王死了,那九尾狐便是妖獸之首,都傳那九尾狐冠絕整個南嶺,多少男人趨之若鶩,就連之前的妖王,也以萬金求見。”浮游仔細的說起了原由。
“此事,同那九尾狐應是無關。”我知道,浮游這言語之中,是擔心,我懷疑冥北霖,昨夜是去見那美豔狐妖,而我的擔心,卻不在於此。
而且,就連霓裳那般豔絕的女子,冥北霖都沒有動心,什麼九尾狐,我也並不放在心上。
“哦?既然夕顏你覺得不是,那為何還要詢問昨夜公子去往了何處?他就算不在宏圖屋裡,也有可能在其它廂房。”浮游這話,表面上聽著也有道理,可是,我們自己就有房間,為何要特地去其它廂房住呢?
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冥北霖昨夜和今夜的“消失”,都與後山修廟有關。
“浮游,後山的樹,伐的如何了?”我認為,這其中有些“貓膩”。
“伐木,已經伐完,一大片空地騰出來了,如今是準備打樁了。”浮游想了想說道。
“不請個工匠去瞧一瞧?就直接打樁了?”都說術有專攻,冥北霖不請個行內人瞧一瞧,只怕是不成吧?
“夕顏,咱公子是什麼人?還有他不會的麼?不就是打樁麼?”浮游說的很是輕巧。
我聽了卻微微垂目,然後便陷入了沉默之中。
“夕顏,你是在擔心修建神廟的進度麼?”浮游看著我,揣測我心中的想法。
我卻搖頭:“浮游,你這幾日,都跟在神君身邊,你可覺得,他有何反常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