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黑娃,從來便是我的兄弟,焉能讓世人多半句嘴。
斗笠男人神色複雜,手一揮,便有結界將三人與外界隔絕,問道,“你這柄劍?出自何處?”
單雙皺眉,略作思量,並沒有回應。
斗笠男人輕嘆一聲,再問道,“是不是天幕青銅,李二之手?”
單雙以不再是那個未出地龍溝的年輕人,亦是知道天幕青銅四個字的重量。即使在那天外天,那也是鼎鼎有名的勢力。
單雙不願意輕易與之扯上關係,但對這個豪爽的男人單雙也並不願隨意撒謊,只能是沉默。
既然如今男人已經猜出了出處,單雙自是點頭。
確定了答案,哪怕心裡早就有了準備,斗笠男人還是忍不住心中悵然。
天地間,最後一柄在冊,而且配得上自己劍,還是有了歸處。
拋給單雙一個小袋子,斗笠男人直接帶著小丘跳下了飛舟。轉身,又是戰意盎然,高聲道,“等你劍術有成,可來找我問劍。”
單雙抱拳,沒有遲疑,道了聲必定。
斗笠男人滄海一笑,即使無劍在身,卻劍氣沖天,破開黑幕,去了天外天的不知處。
或許,又去尋求某個能與他打上一架之人。
沙老亦是多瞧了幾眼青銅長劍,揮手一動,便有無形的幾縷氣息落在了長劍之上。整個青銅長劍頓時安靜下來,道,“日後此劍莫要出手,這柄朝天暫時足夠你用。飛劍認主,無可逆反,但有些人一旦知曉,得不到的第二個選擇,便是毀了它。”
單雙自知,得不到,便毀了它,故而山上人,亦如人間常事,更是無情。
單雙望著斗笠男人離去方向,詢問道,“他是?”
老船伕嘴角一勾,笑得很真誠,“浪人,阿牛!可惜這世間再沒有一柄他趁手的劍,不然,舉世可以一戰。”
單雙便在心底,將阿牛牢記在心。如果有一日,能得到一柄好劍,可以再送給他瞧瞧。
似乎得知了單雙的心意,青銅長劍一陣輕顫,單雙笑得拍了拍劍柄,道,“我知道,世間你最強。”
單雙的目光又打量了一眼寬劍,老實說,不是很喜歡,煞氣太重。
一排虎齒很長,裡有放血凹痕,是一柄殺人劍。
單雙道,“我無意強迫任何人,包括靈劍。既然阿牛將你贈予我,日後你便跟在我身邊,多學理,日日陪讀。若有一日,你真有認可之人,我再將你轉贈他人。”
寬劍輕嗡,顯然有些不願。青銅長劍飛出,便又極快的安靜下去。
老船伕不由得笑道,“你是不強迫人,可你這劍,有些脾氣啊!”
不強迫人自然是道理,可任由人為所欲為,單雙也是不答應的。
從結界中出來時,其實是三人。
老船伕、單雙,還有一個滿臉愁苦的孩子。
其實至先是一位披著鎧甲的戰士,可惜被單雙一語否定,又有青銅長劍講理,便化作了這麼個小道童。
單雙這才知曉,原來這天地間未曾認主的靈劍,一如那大妖,可以隨時化形,真是妙哉。
玉仙子最先迎了上來,對沙老道喜,“恭喜您老!”
沙老搖了搖頭,道,“不過是尋見了門,想要跨進去,還有些遠。”
玉仙子毫不在意,道,“以公子的財力,鋪路最是簡單。沙老臨仙,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沙老沒有再說什麼,臉上的笑意已經承認,玉仙子說的是實情。
自己有了路,青天樓的人,從來不用擔心路太遠。
怕就怕是公子有心,自己不上道、不爭氣,就是天王老爺,也只能是乾瞪眼。
角落裡的幾位道家道長,個個都是藏身人後。委實是阿牛身旁的白色生靈,在他們看來,就是窮兇猛獸。
好在這般神仙人物,似乎也瞧不上他們這些小蝦米。那位老道士神色變換,掐指一算,卻彷彿受到了重擊,嘴角淌血,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