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伕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船頭,手掌著屏障陣法,一絲絲精純的元氣不斷輸入其中。
只是那黑幕激盪的浪花太過狂暴,老船伕控制著屏障陣法不斷搖擺,飛舟在浪花裡左右橫移,儘量保持著飛舟的平穩,原來這小小的圓盤,竟然是這青天舟的操縱之。物。
在眾人的目光中,飛舟一次又一次驚險的閃過浪潮。
但隨著一次大起伏的波濤升起,那洶湧的比飛舟還高的浪潮下,讓所有人都不由得升起了絕望的表情。
就如同一層天幕,重重的蓋了下來。
厚重、神秘、致命的窒息感。
眼瞧就要被重擊,沙老終於是放棄了對圓盤的操縱。手一揚,一柄寬劍被他握在手中,飛身而起,對那夜幕輕輕一劃,龐大的劍氣以洩洪之勢將黑幕劃拉開。
夜幕雖然依舊落了下來,可終究是沒擊正面擊中飛舟,一番高低晃盪後,飛舟再次平穩起來。
沒有任何人歡呼,更沒有竊喜,呆呆的望著遠處又一波襲來的大潮。
如果說剛剛的浪潮足矣完全掩蓋飛舟,那麼這一次,飛舟在那巨浪面前,就彷彿是螻蟻面對蒼龍。
沙老眉頭皺得很深,手中寬劍,重明,亦是發出輕嗡之聲。
就在諸人準備配合沙老殊死一搏之時,那巨浪卻以中間迅速分開,自行化作了兩半,從飛舟兩旁倒下。
甚至,沒有蕩起半點波瀾,似乎一切都是虛幻一般。
戴著斗笠的男子從夜幕中一步步而來,對老船伕一抱拳,笑道,“多有叨擾,一時沒控制住。”
老船伕也是抱拳回禮,兩人似乎並不陌生,笑道,“不知勝負如何?”
斗笠男人略微尷尬的撓了撓頭,笑道,“那傢伙臨時有事,下次再比過。”
老船伕點頭,也不知道是否真的相信了斗笠男人的說法。
倒是斗笠男人多瞧了沙老幾眼,滋滋有聲,“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不容易啊!”
沙老莞爾一笑,馱著的背,似乎都直了一些,“有些小機緣,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年輕是真的好。”
說著,望了一眼單雙,有些感激。
吱吱!
斗笠男人的背後突然跳出了一個小傢伙,直接撲臉,單雙定眼一看,可不就是那白色生靈。
斗笠男人一愣,錯愕道,“原來你便是小丘說的恩人?哈哈,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
那白色生靈瞪著個大眼,眼裡對這斗笠男人多有責怪,斗笠男人寵溺的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見他一面可不容易,這個悶葫蘆一悟刀就是百十年。這次錯過,再想要碰到,又不知何年何月,自然是要碰上一碰。”
又對單雙抱了抱拳,道,“多謝小兄弟。也沒什麼好東西,這柄劍就權當是個謝禮。”
接過斗笠男人扔過來的寬劍,單雙有些錯愕,尤其是感受到寬劍的輕鳴後,更是連忙道,“這太過貴重!我不過是順手而為而已。”
斗笠男人沒去瞧單雙遞回來的寬劍,隨言道,“這劍對我而言,也不過是順手而為,不算貴重。”
老船伕相當同意這個說法,笑道,“收著便是!他想要的劍,怕是這世間只有那幾柄。”
斗笠男人點了點頭,有些感概道,“我送給你,指不定還是你對我的恩情。”
單雙不明白斗笠男人的話,其實能明白的,也就是老船伕一個。
斗笠男人突然雙手一拍,似乎恍然大悟,撇了一眼沙老,沒好氣道,“你家公子總說你是老實人,我以前還覺著挺對。今日這手借花獻佛,可是有些不地道。”
沙老嘎然一笑,道,“受人指點,不管前因後果,都總是要記得還些恩惠。”
倒是單雙,一時分不清狀況。那寬劍捧在手心,可是有些燙。
嗡的一聲劍鳴,寬劍似乎也不願意在單雙手中,直往斗笠男人手裡鑽。
奈何男人真無心要他,揮手便又落了回來。寬劍還想掙扎,單雙揹負的青銅長劍卻是有了脾氣。
不等寬劍飛起,便是猛然出鞘,一股威嚴陡然落在寬劍之上,叮的一聲輕敲,寬劍就似乎是綿羊遇上了豺狼一般,再不敢動彈。
那份敲打,似乎是在宣告著它的地位,我的主人,焉有被你嫌棄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