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小姐慕清淺已開始著手尋找渣男的真身時,渣男本男因為一場夢嚇得夠嗆。
景越從小到大生活在混亂的黃柳城,又身患惡疾,一直在與天與人爭命。
他初始活得膽顫心驚,到後面在那城中站穩腳跟後,發現除了短命這一點外,他已沒什麼好怕的了。
他年紀輕輕,卻是見過世面和經歷過困頓的,這世上能讓人害怕的事情並不多。
比如在那雨夜中,為了胸中一口噁心,宰光了鼎雲閣的那批人,也沒有過多害怕。
而昨晚他卻被一場夢嚇到了,主要因為大概是因為他潛意識裡就不敢見這兩位姑娘。qs
說來說去,欺騙姑娘感情,腳踏兩隻船本就不是見得光的事情,他在兩位姑娘身體裡嘴巴花花,十分自信,甚至能把大小姐逗哭都笑,都是因為他感覺自己是安全的。
他真身只要不被找到,就像永遠躲在一間安全屋裡,沒有什麼能傷害到他。
包括他的自卑。
有病的自卑,壽元不足的自卑,被人同情的自卑......
而如果他真身有可能被找到,那他的安全屋就消失了。
想到自己離大小姐這般近,他恨不得逃回沈府,或者更遠的地方。
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逃,因為這裡有他的希望。
只有這位傳聞中的姜師祖,可能才能從根上解決他的問題。
所以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
大清早,景越就來到了小樹林的小院攪起了大缸。
轟隆隆......
如今他的攪缸技藝日益嫻熟,彷彿根本不用蓄力,整口大缸就被連綿不絕的水流帶動,震顫起來。
震著震著,它甚至隨著景越的雙手浮到了空中,帶出了嗡鳴聲響。
景越越攪越快,越攪越快,從夜凝那裡學來的手速和行氣法門全用上了,甚至以拳勢帶出了一段崩字訣。
嗡......
刺耳的大缸嗡鳴聲響起,本來固若金湯的鐵缸忽然凸出了幾塊,附近有些變形。
砰的一聲,景越雙手一個下壓,水缸重重砸在地上,缸中的水流沖天而起,如銀龍一般。
景越收手,一邊大口喘息著,一邊扯開了胸襟。
直至現在,那口大缸依舊在不斷震顫,附近堅固的地面如蛛網般裂開。
景越肯定,剛剛這波爆發力打在人身上的話,鋼筋鐵骨都得破裂變形。
這離把缸攪碎的大成差了一截,可至少算得上小成了。
上午,聖女師姐沒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