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漢升,你最好轉告劉表那廝,讓他記住今日!”
孫堅拔馬迴轉,大手一揮,清脆的鉦鳴響遍襄陽,城頭上的荊州士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鬆了口氣,城下和雲梯上計程車兵不甘的看了城牆一眼,如潮的向後退去,只留下無盡的殘軀、遺骸。
……
辛棄疾在《永遇樂》中曾屢發感慨:憑誰問,廉頗老矣,尚能飯否?紀靈,不是廉頗,也不是黃忠,但同樣已快四十歲了,在這個風起雲湧的年代也算是老將一員了。
想當年,競爭射聲校尉之時他還曾和王黎在德陽殿大戰一場,雖然兩戰…三戰皆敗,但自己也並未弱了名頭。
可如今呢?王黎卻已成為朝中的參天大樹,巍然聳立,而自己還只是主公麾下的一員普通將領,這讓自己情何以堪?
自從主公接到王黎手書過後,自己親率一萬人馬晝伏夜出,從南陽到寧津數百里的路程,整整走了十天半個月,而眼下,這座城池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唾手可得。
紀靈靜靜的伏在草叢中,看著一群挑著柴禾的鄉下農夫,看著眼前的那座城池寧津,心中的戰意隨同熱血直衝大腦。
寧津,渤海重鎮。袁紹已率領麾下眾將出徵冀州,寧津只有兩千守城之士和大將蘇由。
蘇由一大早起來,做了做晨操,看了看前方送來的戰報,主公已經兵下河間,雖然聽說王黎已經遣張飛來到鉅鹿,但是一個莽撞的張飛於大局有何用,整個安平郡如今也在主公的兵鋒覆蓋之下,信手可取。
蘇由心情格外的放鬆,他甚至都忘記了昨日派出去的斥候今日都還沒有回到營中,這可是冀州的大後方,袁公的大本營之一,哪有那麼多不長眼的蟊賊!
用完早餐,想起答應過自己的夫人要送她一枚碧玉簪,索性左右無事,去坊市中溜達了一圈,這才慢慢吞吞的來到城門口。
剛至城門,就見一輛馬車遠遠行來,那馬車裝飾素雅
卻又不失富麗,馬車四面皆是淡黃色絲綢裝裹,左右兩側各開了一扇窗,窗上鑲嵌著一簾春綠色的窗牖微微卷起,極像湖中的綠波。
兩匹高頭大馬形體俊美健壯,打著響鼻緩緩而行,馬蹄“”的敲擊著地面,濺起陣陣飛塵。一名身著藍衣的馬伕坐在馬車上,神情格外的慵懶,手中的長鞭偶爾才輕輕一揚在空中打個花,又落了下去。
蘇由眼睛一凝,知道那是甄家的馬車。河北甄家,在這片土地上基本上無人不知。
河北甄家、徐州糜家、江東魯家、荊州馬家和西川秦家乃是富可敵國的巨賈之家。當家人甄逸,官至上蔡令,數年前病故,如今的甄氏一族已經交給其子甄儼打理。
甄儼初掌族中大權,便修路搭橋,施粥賑災,救濟鄉里,就連袁公的軍糧也同樣偶有所出,在冀州土地上贏得了偌大的名聲。更何況那甄儼的妹子甄宓已被袁公聘為二公子袁熙之妻,未來的少主母,能不招惹的還是儘量不要招惹。
見馬車到來,蘇由不由擺了擺手,示意麾下將士讓出一條道來好讓甄家從容透過。
可惜,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總希望心想事成的,往往事與願違。
馬車剛至城門口,意外發生了。一名挑著柴禾的農夫不小心踩到了什麼腳底一滑,肩上扛著的柴禾啪嘰掉在地上,一塊乾柴騰地飛起打在那馬眼上。
馬匹驀地受驚雙腳騰空而起,一腳踢飛剛剛那名農夫,接著一聲長嘶向城中瘋狂的奔去。
可城門口就那麼大一塊地方,擁擠著進城和出城的農夫、獵人、士子、小姐和守城士兵,雖然已經勉強讓出一條大道,卻怎能夠任兩馬縱橫?
一時間城門口大亂,無論是那挑著柴禾的農夫,還是手拎著幾隻野雞野兔的獵人,又或者是出城計程車子和小姐,以及守在城門口計程車兵紛紛被馬匹撞飛,橫七豎八的倒在城下哀嚎遍野。
馬匹驚了!
看著那匹馬眼中的血色,蘇由大吃一驚,知道不得再任由時態繼續發生下去了。
就地把那長袍往腰上一挽,腳下一動一個旱地拔蔥憑空躍起,伏在馬背上牢牢的抱緊馬勃,腰中的長劍已出手一劍插入馬匹的脖子上。一道血箭飛出,馬匹哀鳴一聲,前腿跪地狠狠的砸在塵土中,馬車同時亦往一側栽去,車內一聲黃鸝般的驚叫。
蘇由大吃一驚,如果裡面是未來的二公子夫人,那可慘了。
說時遲那時快,蘇由在馬背上一拍,人亦如鴻雁一般輕飄飄的落在馬車旁,雙臂猛力一推,千斤重的馬車斜斜的壓在手上,漸漸的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忽然,一陣莫名其妙的心悸油然而生,腰間微微一痛,只見一柄短刃插在腰上,剛才那農夫已退至一旁,從地上的柴禾中再次掏出一把短刀,雙眸冷若寒星。
中計了!
蘇由剛剛反應過來,周遭的那些農夫和獵人已經紛紛從柴禾、野物中抽出一柄柄短刀、短劍向城門口計程車兵撲了過去。怒吼一聲,蘇由猛地一震九牛二虎之力灌注雙臂,奮起一把將馬車推回原位,手中的長劍就欲飛出。
一道人影亦從遠處的草叢中鑽了出來,一柄三尖刀伴著呼呼風聲由遠及近在蘇由的眼中越來越大,直到喉嚨上一陣冰涼,眼皮漸漸闔上,這個世界慢慢的漆黑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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