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北門下,荊州大軍將領張虎、陳生和呂公三人俱死,眾兵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前方的那道戰神。彷彿看到白起當年怒坑趙卒四十萬的霸道,也好像看到項羽一杆霸王槍力壓群雄的風采。
霸王槍,江東小霸王!
“逃啊!”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眾人的眼神瞬間從仰慕切換到驚懼,手中的刀槍紛紛掉在地上,一團亂麻也似得向城門衝去,狼奔豕突,相互推搡,城下一片大亂。
趁你病,要你命!
孫策冷冷的看著潰不成軍的荊州兵,一聲長嘯縱馬飛奔,手中的霸王槍左挑又劈,很快就殺出一條血路,麾下的兵士也跟在孫策身後直逼城門。
城門已經在望,孫策瞄了瞄還掛在城門上“堅守”著襄陽城池的呂公,嘴角輕輕的勾勒起一縷殘忍的弧線。
祖將軍,你英靈不遠,你可看到前方呂公的屍體?你放心!呂公既去,殺害你的仇人也只剩劉表那廝了,本將軍等下也讓劉表小兒下去陪你!
霸王槍再度擎於手中,熊熊烈火在胸膛燃燒。
孫策手中長槍一緊,正待衝入城門,忽然,腦海中突的騰起一縷警覺。
這種警覺已經在戰場上救過他好幾次了,孫策急忙將腰一扭腦袋一偏,一道寒芒從額間擦過,眼前的空氣都彷彿扭曲了,一支寒鐵箭“嗖”的一聲插在城門上,入木三分,箭上的白羽兀自顫動不已。
一彪人馬已從城外斜撞了過來。
當先兩員大將,一人正值壯年,另一人五十歲上下,相貌堂堂威風凜凜,頷下白髯飄飄,腰跨寶刀,手中一支鐵胎弓,弓如滿月,手中的連珠箭好像不值錢一樣“刷刷刷”的飛過來。
孫策被逼的退了出去,荊州士兵已經如驚弓之鳥湧入城中。
看著重新關上的城門,孫策抬起頭來憤恨的目視著遠來的老將,面沉似水雙目寒星,一聲怒吼:“老而不死是為賊,老匹夫納命來!”
語音落,戰馬飛騰,如漢水江潮一般飛至佇列前,霸王槍若出柙猛虎咆哮著卷向老將。
見霸王槍已至眼前,那老將手中的鐵胎弓一收在腰間一拍,一把血飲刀猶如旱魃出世,輕鳴一聲,赤地千里。
“錚”的一聲血飲刀穩穩的架住霸王槍。當然,赤地千地那是開玩笑,一片血紅之色卻也倒映在孫策眼中,眸子中一片赤紅。一道無比可惡的聲音同時在耳畔響起,“小娃娃,那麼急躁幹什麼?急躁可成不了大器!”
幾句話就說的孫策面紅耳赤,手中的霸王槍越發的犀利,無盡的氣力如碧海潮生,槍尖的寒星仿若夜空中的星辰,一星起一星落,一星落一星起,十蕩十決大開大合。
老將真是會者不忙忙者不會,面上依舊不慌不忙,手中的血飲刀卻一刀快過一刀,舞得潑風似的,漫天血影匝地赤霧。
但見:
漢水江中濤聲隆隆,襄陽城下廝殺陣陣。
一個是江東小霸王,騎驊騮戴銀冠,手中霸王槍如潛龍騰淵,槍起槍落,槍起時時點點寒星,槍落處道道銀光。
一個乃荊州老廉頗,跨大宛著黑甲,掌上血飲刀似旱魃出世,刀砍刀劈,刀砍時陣陣殺氣,刀劈處縷縷赤芒。
只殺得陣中塵煙滾滾,暗影憧憧。殺了五十來個回合,江東的兒郎早已看得呆了,這老將究竟又是是何人,竟然能與我江東堂堂小霸王一戰!
孫堅卻已跨馬來到陣前,古錠刀遙指老將:“老廉頗破燕拜相,轉戰死黨。黃漢
升,孫某久聞你大名,今日一見名不虛傳。
荊州劉表徒有虛名,閣下堂堂大將之才竟然為其侄兒帳下一老卒,閣下何妨考慮考慮我江東,孫某願以中郎將從之!”
“哈哈,小娃兒稍息再戰,你家那老頭子想收買老夫了!”黃忠一刀隔開霸王槍,後退十來步,駐馬另一將身側笑道,“孫文臺,你說老夫名不虛傳,老夫見你卻是有些可惜啊。
都說見面不如聞名,老夫卻以為聞名不如見面。堂堂的江東猛虎,竟然也做了蘇秦張儀之事,縱不怕委屈了你的嘴,也不怕虧了你的刀?孫文臺,這便是我長沙劉太守,你有事要不和他說說去!”
劉磐拍馬迎上前來,接過黃忠的話題笑道:“孫文臺,你的眼珠子中莫不是沒有本太守,可是想與本太守重新認識一番?”
“哼!劉磐逆子,我認得你,可我掌中的刀可不認識你!”孫堅拍了拍腰間的古錠刀,一聲長笑就待驅馬向前。
黃忠亦縱馬來到劉磐身側,朗聲笑道:“孫文臺,你不是老夫的對手,你家那麟兒倒是一匹千里駒。老夫今日正有雅興,想和你家小娃娃再比試一番。
只是可惜啊,老夫素來不喜歡乘人之危,今日如果你沒有了江東軍,你這隻江東貓兒只怕還不如我荊州溝河中的軟腳蟹!”
“你!”
孫策勃然大怒,舉了舉手中的霸王槍。孫堅聞言卻是一驚,一把拉住孫策舉目視之,只見襄陽城上滾石如雨、原木如箭、利箭如林,江東士兵攻城受阻,一片一片的倒在城下,血流漂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