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大娘沒來得及上劍宗去看看。
她站在江遠帆身後,臉色很是不好看,但還尚且處在可以控制的範圍之內。
“這是什麼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
水鏡幛上,原本可以清晰的看到徐來等人的身影、周邊的環境和位置。
可就在方才,水幕波動了下,盪漾了開來,旋即便是一片混沌。
這種結果只有一個可能。
混元珠被毀。
這些年輕人雖然目前修為最高的只是合一境,但是想讓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便毀去他們的混元珠,至少要太初境的修行者方能做到。如果驚動了太初境的妖獸,先不說他們會不會做這種蠢事,那隻通玄境的畢方鳥,是不會容忍自家的殿下陷入如此危急的地步的。
再聯絡先前徐來說的那句話。
他們要去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什麼叫很危險的事情?
十萬大山便在妖族家門口,如果僅僅是在那裡舉行四海戰,危險自然是有的,但肯定和徐來口中的危險不是一碼事。
事情的答案已經很明顯了,徐來刻意為之,不想讓旁人窺探到,所以自己毀去了自己的混元珠。
易明遠轉過身來,臉上有些無奈,“他現在早不是我們國子監的監生了,這個解釋,我恐怕無法給你。”
“這個混球,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公孫大娘咬牙切齒。
易明遠倒是不大急,國子監的監生在郢都舉行四海戰,跟十萬大山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歸元劍派那些最為精銳的年輕人,可是全部被徐來帶了過去的。若是這些人出了什麼紕漏,那歸元劍派的劍修傳承,在未來的數百年是幾乎要斷絕的。
這個解釋,易明遠給不了她,但或許有一個地方能給她。
她遲早可能要過去一趟,那便不如早去。
公孫大娘再次看向了劍宗的方向。
易明遠看著公孫大娘,認真的道,“你想上去,我不攔你,但是得先把子午劍交由我保管。”
……
……
飛劍是劍修的生命。
按理說,易明遠的這個要求已不僅僅是無禮了。
但反過來想,這個要求其實又不算太過分。
因為徐來本人現在不在山上。
公孫大娘稍作沉思,便解下了子午劍。
數盞茶的功夫之後,他出現在了劍宗山腳。
恰好,孔師今日覺得天氣不錯,身上也有些力氣,便下山去給山腳處的那些花花草草修剪修剪。修剪完畢出了一身的熱汗,稍作歇息後便在那裡練習陸青山教由他劍招。
公孫大娘靜靜的站在那裡駐足觀看,這些招式,一招一式,她都極為熟悉。
有些招式甚至不僅僅是歸元劍派的劍招。
而是她當年尚未修行時,在凡俗舞劍的劍招。
公孫大娘只覺胸口有些灼熱,呼吸稍稍急促了幾分。她走上前去,看著略微喘息的孔師,道,“可否借劍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