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人懷疑過陳隨便的天賦。
事實上她很確實很爭氣,不管對徐來而言或是對國子監而言。
當今周朝年輕一輩中,最先步入合一境的是齊平,但陳隨便卻後來居上,突破合一境之後數年之內再次破境,如今以合一中境的修為,領先於所有這一代修行者。
即便是她的師父,徐來。
這場四海戰是很有看頭的,上一次陳隨便因為一些原因沒能參加秘境試煉,這在大多數修行者的心中自然是一個遺憾。
她的表現也確實對的上天命者這個稱呼,對得起她的資質。
巨闕被她抗在肩上,腳下躺著的,是一個妖鬼道人的屍身。
郢都是個五不管的地方,從外面的情況看,倒是有些類似於秘境裡的鐘山,常年縈繞著瘴氣和毒蟲猛獸,對於一般的修行者來說著實很危險,但卻並沒有什麼與危險相匹配的機遇。
五族都不願意插手,自然便成了大周朝舉行四海戰的絕佳場所。
當然,一些被蕩寇軍甲士通緝的人族修行者,或是為巫族、妖族所不容的那些人、妖,走投無路時往往都會選擇遁入郢都。這些國子監的監生並不趕貪攻冒進,僅是郢都的最外圍,便足以讓他們經歷一番生死之間的洗禮。
這十來日間,陳隨便已然成為前往郢都舉行四海戰的年輕人中的一柄利刃。
除卻境界遠遠超過她,否則很少有人能是巨闕的一合之敵。
野鬼道人腦漿迸裂,死於非命,自然便有國子監的監生去搜尋屍身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陳隨便略作休息,旋即看向齊平,“師兄還有何吩咐?”
倘若說陳隨便是利刃,那麼齊平便是這些年輕人的指揮和大腦。
郢都之中,國子監和七星宗再次合作。
也只有兩者能合作。
齊平看向那野鬼道人的屍身,很是感慨,“陳師妹天資卓越,非常人所能企及,這些普通的邪魔妖道,已經很難對師妹的實力起到磨礪作用了。諸位師弟可以稍作歇息,待恢復些體力後,我們再行前進。”
一名國子監的監生猶豫了片刻,遲疑著道,“可是先前出發之時講師說過,郢都不比十萬大山,我們跟劍宗他們不一樣。郢都號稱是連陽光都無法照耀到的地方,我們這般貿然前進,若遇到了更深處的邪修,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齊平看了那說話的監生一眼,搖了搖頭,“師弟此言差矣,此處的邪修連讓陳師妹全力出手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我們其他人了。如此一來,那我們舉行四海戰的意義是什麼?再說了,陳師妹是天命之子,又豈會……”
說到這裡,齊平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天上。
這個道理大家都懂。
徐來和帝玄天前往十萬大山,有畢方鳥護道。那麼陳隨便來到郢都,雖不知護道的是哪位通玄境大物,但毫無疑問,真到了必須要出手的時候,國子監必然不會坐視這位前途無量的天命者發生紕漏。
眾人重組隊伍,再次前進……
……
郢都的戰況完全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齊平、陳隨便、虞晚歸、林羨魚、師行商和師行雲兩兄弟……
那裡的修行者,完全是周朝最為精銳的年輕人,若連郢都最外圍那些普通的邪修都鬥不過,那恐怕大周朝明日便要玩完了。
令人意外的,是十萬大山的戰況。
帶著三宗弟子,遊山玩水毫無作為了十多天的徐來,第一次向著十萬大山的妖獸……亮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