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落在斐文懷中的月欣茹和被衝擊力砸的後退的斐文同時悲撥出聲,門外的厲鬼似乎真的收到某種限制或者畏懼著什麼一般止步於門口貪婪的盯著眾人卻絲毫不敢寸進。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今晚失誤的是我,回頭的也是我,為什麼死的會是他,為什麼啊!”
月欣茹再難以保持自己冰冷的形象,淚水不住的順著臉頰流下,手裡緊緊的抓著擎虎最後扔過來的揹包泣不成聲。
是的,她見多了生死離別,甚至還親手送走了一個個瀕死的戰友,但為什麼,這次死的卻偏偏是他,那個明明對自己有著好感卻一直不敢開口的傻大個,那個明明可以不管她自己離去此時恐怕就可以生還的傻大個。
為什麼自己的失誤,卻要旁人來付出性命?月欣茹此時耳邊彷彿響起了當時教官訓練他們時說的話。
“你們記住,幹我們這一行,無論是任務還是平時一定不要失誤,因為那所要付出的有時候不只是你們的生命,還有可能是比你們生命更加寶貴的東西!”
當時她根本不屑一顧,還有什麼比自己的生命更加寶貴的嗎?哪怕後來多次出任務時面對自己同伴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的面前,她冰冷的神情都絲毫沒有動容,那時她覺得他們的死只不過是自己學藝不精或者運氣不好,見慣了打打殺殺,生生死死的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天自己會哭的這麼撕心裂肺。
相比起月欣茹,斐文只是默默的掏出紙巾擦去了臉上的淚痕,又恢復了一臉的冷靜,將開啟的揹包重新合上,緩緩的背上肩頭,對墨淵說:“你也有聽到吧,這裡是厲鬼的候車廳,這也就意味著···”
話還沒說完,墨淵上前一步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臉上,緊緊的揪著他的衣領右手食指指著門外那群還在大快朵頤的厲鬼:“那是你兄弟吧!你兄弟死了你知道嗎!”
斐文轉過被打的偏到一半的頭,冷冷的拍開墨淵的手,扶了扶眼睛,整理了一下被墨淵抓亂的衣服。
“你也知道,那是我的兄弟,不是你的兄弟,現在這一幕我們都不想看見,但既然已經發生了還是要思考下一步應該怎麼行動。”
平靜的一點波瀾都沒有聲音讓墨淵忍不住想再給他一拳,不說別的自己朝夕相處,生死與共的兄弟死了連難過一下都不行?屍體都還在不遠處被肢解分屍,下一秒他居然就可以恢復冷靜在這裡給眾人分析問題?
再次揮出的右手並沒有落到斐文的臉上,倒不是墨淵手下留情或者斐文做了閃躲,而是墨淵的右手被一隻手緊緊的握住無法再揮出。
“法明你做什麼?”
墨淵有些生氣的看著眼前的人。
“阿彌陀佛,施主你著了相了。”
法明輕輕轉動著手裡的念珠,淡淡的開口道。
“我···著相了?”
墨淵雖然生氣,但對於自己的同伴還是有著信任的,他相信法明這個和尚還是比較靠譜的:“什麼意思?”
法明搖了搖頭將腦袋湊到墨淵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施主可曾注意到之前斐文的那聲大喊和臉上的淚痕?”
墨淵一愣,他剛才光顧著看擎虎那邊去了還真的對於斐文發什麼了什麼沒有注意,現在仔細看看的確,斐文臉上的淚痕雖然被擦拭過但痕跡還是掩蓋不了,以及那雙泛紅的雙眼,不管他再怎麼強裝冷靜身體的技能還是會出賣他。
“施主再想想,對方是幹什麼的?真的就避不開你的拳頭?”
法明見墨淵冷靜下來了繼續在耳邊勸說,墨淵聽得一驚,的確對方明顯經常和死亡打交道怎麼可能連自己一個普通人的揮出的一拳都躲不了或者抵擋不了?看自己第二拳的時候對方明顯就沒有要躲避的跡象。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
想明白了墨淵也不遲疑,果斷的斐文道歉,斐文搖了搖頭表示不在意:“無妨,我們還是來想一下下一步該怎麼辦吧,聽那聲音的提示猛鬼的候車廳,光聽名字就明顯不是什麼好相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