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真君喝了一口茶,道:「趁著現在人齊,我正好給你們說說宮裡最近的大事,免得你們不知內情,失了應對分寸。」
停頓了一下,玄月真君繼續道:「這頭等大事,自然是衍時登仙。自此他便自動成為副宮主,我太初宮文多一位仙人。
但衍時其實並未做好準備,只是被形勢所迫,宮裡必須得有能夠行走的仙君坐鎮,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我們這些老傢伙倒是無所謂,你們這些在外闖蕩的年輕一代卻很可能遭遇不測。
所以他當仁不讓,接過了這副重擔。」
此事衛淵當時也在場,事後回想和衍時真君喝茶,就品出了許多當時沒有看出來的東西。
玄月真君一聲嘆息,道:「這兒個月我反覆思量,才想明白了一些事。衍時現在縱使仙基有缺,也是強力真仙。若是讓他修行圓滿,踏準天道成仙,恐怕許多仙人都要夜不能霖。
無論異族人族,都不想再看到太初宮再出現一位創派祖師,後續三仙也不想看到。所以這一局,針對的實是衍時。」
焚海一臉茫然,張生若有所思,衛淵剛剛接觸過仙人布子,腦中卻是轟的一聲,許多事情都聯絡了起來。
玄月真君忽然臉一板,喝道:「張笙、衛淵!」
兩人當即起立,靜候吩咐。
玄月正色道:「衍時現今的軟肋,就是紀流離。你們兩個,今後對她一定要多加照顧,相互扶持,共同登仙!衍時此次為了太初宮犧牲太大,他就這點心願,我等俱是飲水乘涼之人,自然不能忘本!」
衛淵道:「弟子謹記!」
張生卻是翻了個白眼,道:「我們照顧她?她都掌握了玄黃真意和玲瓏真意,還需要我們照顧?我倒是覺得,反而是她應該收斂點,不要亂伸爪子,凱別人之物。」
玄月真君愣然,道:「怎麼回事?她欺負你了?」
張生輕描淡寫地道:「也不能說欺負,我現在道途已通,等我成就法相,自然會找回場子。」
玄月真君重重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他衍時功勞再大,仙力再強,
也不能欺負我玄月徒孫!等我傷好,非要找他好好理論一番不可!如若他不肯認錯,那—休想老道還錢!」
此時此刻,三代天青弟子們都想要為祖師分憂,只是方式各有不同。
衛淵道:「祖師不必憂愁,欠他多少,弟子還上就是!咱天青殿現在無需為五斗米折腰,不欠他這點人情!」
張生卻道:「祖師所言甚是,這種不義之財,本來就不需要還!他的仙銀,
不用在修建天青殿上,還能有什麼更好的用途?」
焚海真人:「...—”」
玄月大悅,撫須微笑,最後實在憋不住,放聲大笑,道:「衍時啊衍時,老道我就隨手布幾顆閒子,還不是笑到了最後?
就算你在仙途上比老道先行一步,那又如何,且看老道這兩位佳弟子,怎麼給你卷出天際!」
衛淵當即道:「祖師這個卷字,當真傳神!」
玄月真君瞪了他一眼,道:「許文武寫的那些東西,你祖師我也是看了的!」
衛淵馬屁拍在馬腳上,好在他臉皮厚,立刻道:「祖師佈局深遠,弟子還要跟您老人家多學。」
玄月真君又是哼了一聲,聲音威嚴,嘴角卻有自己的想法。
焚海覺得自己總得說點什麼,思前想後,只能道:「紀流離如遇危險,弟子定當盡力幫忙。」
玄月橫了他一眼,道:「她都有危險了,你去幹什麼?添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