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德微微一愣，扭頭看向南辰帝，“陛下，這……”
南辰帝臉色鐵青的厲害，蹙眉凝視著雲蒙嘯，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看穿，咬牙質問道：“你如何證明，自己所言句句屬實？”
雲蒙嘯揪著一顆心，與他四目相對，反問道：“這些年，臣對朝廷，對陛下問心無愧，臣所言絕無半點作假，陛下若是不信，臣也無話可說，但是，敢問陛下，陛下難道要因為當年之事，給臣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嗎？陛下還是明君嗎？”
“放肆！”南辰帝怒火中燒，當即踹了他一腳，“就憑你這句大不敬的話，朕便可以將你治罪！馬上如實回答朕，先帝究竟跟你說過什麼？那名孕婦如今身居何處？”
雲蒙嘯被踢倒在地，慢慢爬起身跪好，挺直腰板，鏗鏘有力道：“陛下，臣敢用項上人頭擔保，臣絕無半句謊話！”
“朕要你用親兒子發毒誓！”南辰帝凝視著他，眼神犀利的如同一把冰刀，咬牙道。
“臣問心無愧，又有何懼？”雲蒙嘯抬眸看向他，冷聲一字一頓道：“臣以吾兒擔保，若臣所言有半句假話，吾兒不得好死！”
四目相對，南辰帝被他那雙堅定的眼神一時鎮住，扭頭看向周德，周德同樣愣住，二人對於雲蒙嘯的話，多少信了幾分。
“朕再問你最後一遍，當真不知遺腹子的下落？”南辰帝冷聲問道。
“臣不知。”雲蒙嘯眼神堅定不移，厲聲回道。
“你若如實回答，朕馬上給雲世子加官進爵，倘若你執迷不悟，朕便殺了他！”南辰帝冷聲試探道。
雲蒙嘯毫不畏懼的與他四目相對，“臣還是那句話，臣不知，就算陛下殺了琰兒，臣也不知。但是，陛下，您乃堂堂一國之君，為何非要趕盡殺絕？先太子當年謀逆，已是罪人，縱使太子的遺腹子僥倖存活於世，如今怕也是一介尋常布衣百姓，更是罪人之後，對陛下而言，如同螻蟻，陛下為何揪著不放，非要趕盡殺絕？”
南辰帝與周德不約而同的看向彼此，對於雲蒙嘯的話，二人若有所思。
難道雲丞相沒有撒謊？先帝並未告訴他什麼秘密？他也並不知曉那孕婦以及遺腹子的身份？
“陛下，三十七年過去了，這天下都是您的，您皇恩浩蕩，放過先太子的後人吧。”雲蒙嘯懇求道。
南辰帝意味深長的看向他，瞳孔慢慢深陷，不鹹不淡道：“倘若只是一介布衣百姓，朕當然既往不咎，朕擔心的，是他步太子的後塵！”
“都已經三十七年過去了，說不定當年那個孕婦無依無靠已經死了，根本沒有誕下遺腹子，陛下實在是多慮了。”雲蒙嘯道。
“你可認識呂川？”南辰帝突然開口，厲聲道。
“呂川？”雲蒙嘯一愣。
“怎麼？耳熟？”南辰帝注視著他，冷聲道。
“隱約聽過此名。”雲蒙嘯回道。
“他是先太子景琅梁的隨從，當年僥倖逃脫之人。”南辰帝冷聲提醒道。
雲蒙嘯一愣，若有所思了一瞬，回道：“臣記起來了，查封太子府，當年確實有一人逃脫，朝廷追查許久，此人至今沒有落網，好像就叫呂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