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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是非曲直竟誰裁 (第2/3頁)

普羅文扎諾見自己的首徒竟戰不下這個毛頭小子,大為不滿,沉聲喝道:“切麗、蘿絲瑪麗,去幫幫你那不成器的師兄。”這一句話聽在羅慕路斯耳裡,真比被人在胸口錘上幾拳還難受,手裡招勢旋即加快。此時兩人皆催動了體內真氣,這種距離之下,就如同拿著把巨劍在斗室裡亂揮亂舞,稍不留神便是重傷斃命的局面。

加布裡埃拉嬤嬤見狀,長袖一拂,一股袖力無聲無息,兩人均感到呼吸一窒,生生被這股力道分開。普羅文扎諾皺起白眉,怪道:“嬤嬤,我敬您是貝居因會的院長,本該禮讓的。只是這人命官司,不該有甚麼偏袒才是。”加布裡埃拉嬤嬤道:“既是人命官司,就不該偏聽一面之詞,連個抗辯的機會也不給。”她看了賽戈萊納一眼道;“孩子,你與公爵毒殺,可有關係?”

賽戈萊納收斂了招式,舉步向前道:“三日之前我前去禮拜堂偷竊不假,但我所要的,卻並非是巴茲利斯克蟲,而是要取回我這一柄慄木杖。”他拿出身後背的木杖,普羅文扎諾何等眼力,一眼便看到木杖上的五環節疤,雙目精光大盛。這是托缽僧團的長老木仗,怎會落到他手裡?再回想起這少年身上露出馬太福音的功夫,他疑慮更濃,便不再插話,由得賽戈萊納說下去。

隨即賽戈萊納便把自己如何在普拉霍沃結識魔手畫師、如何代他受過被比約齊擒住、如何逃出監牢與凡埃克合作等等約略一說,只避去自己身份不談。聽他說完,亞諾什質問道:“你不是與那阿拉伯舞姬有仇麼?如何最後又放她走了?豈不矛盾?”

賽戈萊納躊躇一下,說道:“我與那塞壬琴姬有血海深仇,恨不得手刃此女。只是她手裡握著我父親的行蹤,我便難以下手——箇中情由,不便多言,加布裡埃拉嬤嬤盡知此事,她可為擔保。”普羅文扎諾冷冷道:“憑你這幾句話,恐怕難以服眾。”切麗剛才見師妹出了風頭,也想露露臉,此時見老師先行發難,便大著膽子尖聲搶道:“你連貝居因會的嬤嬤也騙!還有甚麼不敢與那女魔頭作的?”

聽到切麗這聲喝叱,加布裡埃拉嬤嬤面上如罩寒霜,這豈不等若當眾說她年老昏聵、受人矇騙?羅慕路斯悄悄拽了下切麗衣角,示意她說話不謹。賽戈萊納聽到這一聲尖喊,突然憶起來那一句“貝居因會的老嬤嬤你怕,難道那女魔頭你不怕麼”,是自己在比約齊的船上時聽到隔壁人竊竊私語。

憶到此節,他心中霎時一片透亮,便開口道:“亞諾什少爺的推斷卻也不是全錯,我雖與此事無涉,這時卻知道誰是內奸。”切麗冷笑道:“你理屈詞窮,所以就拿這些話來敷衍,誰會相信。”賽戈萊納不去理她,轉頭對亞諾什大著膽子道:“倘若您不相信,不妨試上一試。”

……

比約齊適才看到賽戈萊納,心中頗不自安,自己的一干夥計在桌上縱情吃喝,他卻手端酒杯斜靠廊柱,反覆思索這小賊子怎麼突然變成了座上嘉賓。他正垂頭沉思,忽然過來一位小廝,對他說道:“這位爺,亞諾什少爺差我來喚您與聖帑衛隊的弟兄們去後堂,他有要事相商。”比約齊心想定是老公爵吃下蟲草,大病初癒,少主人這是要大行賞賜了,於是把手下人叫到一處。這些護衛個個大喜,揮拳吆喝。

他們一行十五、六個人被引到城堡內的一處後院。這裡有一處開闊地,本是用來給馬車隊裝卸貨物的,當初聖帑衛隊到貝爾格萊德,貨物也是從此卸下的。亞諾什早已等在那裡,他見到比約齊,上前攙起他的手說道:“這一次多勞諸位護衛。”

比約齊口中謙道:“這都是職責所在,沒甚麼辛苦不辛苦的,老公爵可還好吧?”亞諾什道:“他很好,還讓我備下了一批賞賜,叮囑要我當面致謝,每一位都要敬到。”說罷略一揮手,有僕役端來一個大盤子,盤子裡擺好了十幾個裝滿紅酒的酒杯。

亞諾什先與比約齊幹了一杯,然後挨個一路敬過去。聖帑衛隊的人多是平民出身,見公爵之子竟屈尊來給自己敬酒,受寵若驚,紛紛雙手捧杯。亞諾什每敬一杯,都會先詢問對方名姓,再祝上一句“願天主保佑你的福全”,這份細心讓這些漢子大為激動,無不大聲回答,唯恐聲音小了折損面子。

這一路敬下來,亞諾什很快到了一個馬臉漢子跟前,他先斟滿酒,便問道:“你叫甚麼名字,是哪裡人?”那馬臉漢子雙手擎杯,恭恭敬敬答道:“小的叫法布魯克,是薩爾茨堡人。”話音剛落,從附近的茅草堆裡傳出一陣飄渺的哨聲,亞諾什眉頭一皺,突然握緊那漢子的右手,厲聲喝道:“我父親是不是被你害死的!?”

法布魯克本來滿心歡喜等著喝酒,哪裡料到晴天裡突然來了這一陣霹靂,一下子怔在原地。亞諾什冷笑道:“你這鼠輩,害死我父親不說,還敢大剌剌地接我這杯酒?!”法布魯克情急之下,急忙道:“公爵大人毒發身亡,與小人何干?”

亞諾什聽到他這句話,瞳孔一緊,反倒笑了,“啪”地把酒杯摔了一個粉碎。後院一下子湧進幾十名全身披掛計程車兵,頃刻間圍了個水洩不通。比約齊和聖帑衛士不明就裡,個個張大了嘴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亞諾什手腕輕抖,如鐵鉗一般抓住法布魯克肩膀,把他揪出了佇列。

法布魯克大是驚慌,連聲掙扎道:“少爺您這是作甚麼?”亞諾什道:“你害死我父親,這殺父之仇,如何不報?”法布魯克道:“我乃是聖帑衛隊的衛士,您不能憑空汙人清白。”

比約齊見狀,上前不快道:“少爺,他是我的部屬,若有什麼得罪您的地方,儘管跟我說便是。”亞諾什冷笑道:“這一次他可得罪了,毒殺公爵,你看這罪名如何?”比約齊聽到這句話,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半晌方囁嚅道:“公……公爵不是已經痊癒了麼?”亞諾什道:“我父親吃了那蟲草混成的粉末,幾乎死透徹了,都是這賊子下毒的緣故。”

法布魯克狂喊道:“你有甚麼憑據,指控我害死公爵?”亞諾什把他手臂一甩,飛起一腳踹翻在石板地上:“我適才詐你之時,只說我父親身亡,卻從不曾提及是藥死的。你如何能知道是毒發身亡?嗯?”

這一句話問得法布魯克啞口無言,蜷縮在地上停止了掙扎。比約齊大怒道:“好你個法布魯克,你本是個薩爾茨堡的破落戶,我看你能幹精明,才召入聖帑衛隊!你,你竟揹著我作出這等事……”他氣得說不下去,右拳緊捏,雷神之錘赫然就要出手。

這時法布魯克突然從地上彈跳起來,身法奇詭,幾下起落,朝著後院門口躥去。亞諾什似乎早已料到,當即從一旁兵器架上抽出一杆羅馬標槍,槍頭一抖,朝著法布魯克點去。匈雅提家的一十三路羅馬標槍乃是當年羅馬大將貝利撒留傳下來的,手中標槍可投可刺,又穩又快,蔚然有古典氣象。眼見法布魯克要逃出重圍,亞諾什左腿前彎,右腿拽直,依著古羅馬投槍手的姿勢,手中標槍“唰”地飛出。待得法布魯克聽到破風之聲,再要回避已是不及,整個人慘嚎一聲,左邊大腿登時被標槍牢牢釘透在了地上。

這時加布裡埃拉嬤嬤、普羅文扎諾等一干人紛紛從隱蔽處走出,賽戈萊納從那堆茅草裡也縱身躍出。他剛才廁身草堆,偷偷透過縫隙去看,待到亞諾什敬到馬臉漢子時,他便吹響翠哨,一試即中。眾人圍到法布魯克身旁,亞諾什想到這人便是毒害自己父親的元兇,不由得咬牙切齒,重重在他背後踢了一腳,罵道:“好賊子,你如今還是老老實實招來的好。”普羅文扎諾淡淡道:“倘若他不招,少爺可把他交給我。我們異端裁判所裡的鐵處女、拉桿床,有的是玩意給他享用。”

法布魯克雖然大腿劇痛,精神倒還清醒,聽到普羅文扎諾這麼說,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異端裁判所是甚麼地方,舉洲皆知,裡面種種刑罰,無不殘酷慘然,比之路西弗的地獄亦不遑多讓,落到他們手裡,只怕求死都已是非份之想。

想到此節,法布魯克便低聲道:“不必費事,我招便是。”亞諾什道:“如此甚好!你說罷!若有半句假話,仔細你項上人頭。”

法布魯克垂頭沉吟片刻,緩緩道:“此事塞壬琴姬早有籌劃。早在朱爾山交割貨物的時候,我便被她挾制,灌了一肚子的毒藥。她說這毒藥兩月之內發作,我若聽她的便給我解藥。我有甚麼辦法,只得依她的計劃行事。塞壬琴姬交代我一路伺機在四葉三葉草裡下毒,我依言喂好,原想等把這東西送到公爵府邸,就了事了。誰料中途殺出一個魔手畫師,把四葉三葉草偷走。此草一失,公爵必不會單吃那蟲子。於是塞壬琴姬又找到我,說她又尋得一片四葉三葉草,自有辦法送進貝爾格萊德,只是公爵府檢驗嚴密,怕不得手,讓我把毒下到巴茲利斯克蟲身上,還說公爵府裡的人只會提防外人送的葉子,對這蟲定是全無警惕之心。”

加布裡埃拉嬤嬤道:“難怪公爵服下毒藥,尚還有一息尚存——巴茲利斯克蟲是活物,想來那琴姬便不敢下藥太猛弄巧成拙。”眾人至此方知原委,均想若非魔手畫師橫裡來插了一槓子,只怕公爵此時已毒發身亡。

適才亞諾什指控之時,賽戈萊納還在懷疑凡埃克是否與塞壬琴姬有些牽連,如今聽到法布魯克這麼一說,心中一陣釋然。他雖不恥凡埃克為人,對那瘋瘋癲癲痴迷藝術的勁頭卻有幾分好感,如果那竟是裝扮出來的,心下必會悵然不已。

比約克在一旁聽著,想到曾有一日法布魯克曾主動代他去換襯衫,必是那時候下手的。他行走護帑這麼多年,竟被手下襬了一道,不禁目呲欲裂,恨不得上去拿雷神九打活活錘死這狗東西。

賽戈萊納這時道:“那日我在船上隔間聽到有兩個聲音,其中一個是你,還有一個我卻聽不出,他究竟是誰?”法布魯克本還有些猶豫,他與普羅文扎諾四目一對,悚然一縮,只得道:“那也是咱們船上的一個弟兄,他叫……”

話未說完,突然不知從哪裡鑽來一道凌厲勁氣,牢牢釘到了法布魯克的喉嚨上,登時氣絕身亡。再去看時,原來插在他喉嚨上的,是一枚調酒用的細小木籤子。眾人俱是大驚,法布魯克離著那一隊聖帑衛士有幾十步遠,中間隔著數人,這枚籤子竟能鑽過人群縫隙,正中喉頭,該是得何等的手勁與準頭。

普羅文扎諾與加布裡埃拉嬤嬤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出手,兩道勁氣齊齊撲向衛隊。兩人都是耆宿高手,一眼便看穿了木籤的來勢方位。勁氣還未撲到,卻見聖帑衛隊裡有一個人高高躍起,在半空桀桀怪笑道:“兩位真是好眼力,我已極力收斂氣息,還是被看穿了。”

他凌空旋了幾圈,身法迅捷,眼看就要飄出後院。普羅文扎諾喝道:“還想走麼?”一記“西門撐船”,分作三股勁力去攻那人周身。當日羅慕路斯與賽戈萊納打的時候,也用過這一招,相同的招式、相同的法門,但和老師比較,高下立判。賽戈萊納第一次見他出手,心想倘若這一招對著自己用,可是絕計躲不過去的。

那人在半空無處借力,把雙掌護在胸前,猛地一振。只聽到“砰”的一聲,他與“西門撐船”的勁氣迎頭相撞,身子藉著這股力道朝外飛去。加布裡埃拉嬤嬤袖子一拂,一道無聲無息的氣牆擋了過去。那人右手一撒,七枚木籤飛刺過來。加布裡埃拉嬤嬤哪裡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微微一抖,便把籤子都捲入袖中。那人卻趁著這個當兒用雙臂夾頭伸得筆直,有如一條金槍魚朝著氣牆直直撞去。他全身劇顫,顯然是被氣勁所傷,身體的去勢卻絲毫不緩,硬是破穿過去。

須知真氣外肆,皆有流勢。那人竟在轉瞬之間窺準了加布裡埃拉嬤嬤的真氣流動,從流速最緩的地方強行破穿,既需膽識也要有高明手段。加布裡埃拉嬤嬤看到他居然用這麼一個法子打破自己攔阻,大出意料之外。

那人跳上院牆,笑嘻嘻道:“西門傳人,果然厲害。今日我甘願認輸,改日再來領教吧。”縱身一轉,消失無蹤。亞諾什要喝令衛兵去追,羅慕路斯拉住他搖了搖頭。在普羅文扎諾與加布裡埃拉嬤嬤當世兩大高手夾擊之下還能逃走,這人的功夫絕不簡單,那幾個衛兵去又濟得了甚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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