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決定了,等找到安妃,我就和陛下說要搬出宮,不管他同不同意,再說說不定他也希望我不住在宮裡呢。”
“不要衝動。”陵鈞道:“其他的事都先放一放,今天夜裡我們去各個宮殿查探一番,待回來再做打算。”
持盈有些心浮氣躁,不過陵鈞辦事一向妥帖,兩人剛好互補。入夜,兩人潛入重華宮,這裡平時上鎖,守衛相對不太嚴密。持盈將宮殿裡的每一塊磚瓦都細細推敲,可是並沒發現什麼線索,她看向陵鈞,只見陵鈞若有所思地盯著房梁。
“怎麼了?”持盈壓低聲音問道。
“上面有東西。”
“是什麼?”
“不知道。”
持盈正想一探究竟,卻被陵鈞攔下,她不解地看陵鈞,陵鈞卻不解釋。這時,一隊巡夜的侍衛走過,她連忙斂了氣息。
“走!”陵鈞壓低聲音,抓住持盈的手就往外帶,持盈尚未回神,兩人已到殿外。這時,幾個宮人沿著重華宮走廊向東走去。持盈注意到,他們的托盤裡放著各種食物和衣服,可是大半夜的,人都睡了,有哪個宮的娘娘會傳這些?兩人四目相對,都從彼此眼中看出疑惑,於是屏息靜氣,悄悄跟在後面。
安妃和南明運氣不錯,在他們掉到地牢的第二天夜裡,就有人來給靜嬪送衣食。地牢原本是上了鎖的,可在安妃和南明的努力下,竟硬生生的將鎖撬開了。靜嬪滿意地走出地牢,等待著給她送衣食的宮人。果然,子時一過,有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安妃南明藏在暗處蓄勢待發。
“娘娘,奴才給您送吃的來了。”為首的是一個太監的聲音。
靜嬪哼了一聲,並不言語,那太監卻是習以為常,只見他不緊不慢地將一個個托盤透過方格放進牢裡,然後靜候在一旁,等靜嬪用膳。要不是隔著一座地牢,那太監的服侍簡直無懈可擊。
靜嬪將托盤遞給安妃和南明,自己只留了一盞銀耳羹。
“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記得我愛吃這個。”靜嬪破天荒地開口說話。
那太監聽了,也甚是驚奇,忙回道:“陛下雖然嬪妃眾多,可一刻也不曾忘記過娘娘,這不,回回都派奴才來侍候,唯恐娘娘覺得不習慣。”
“哼,他倒是上心。”靜嬪冷笑道:“我生不是他的人,死不是他的鬼,他這樣只會讓我覺得噁心!”
“娘娘莫要說這種話,陛下對您的情意,那是任何人都無法相提並論的。之前有個麗妃,不過是容貌上與您有三分相似,就寵冠後宮,可見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
“行啦,你不用再替他說好話了,橫豎我已經是個死人,說什麼想什麼都不重要,你留著這份心去孝敬別的妃子吧。”靜嬪不耐煩再應付他,對著安妃和南明使眼色。
“娘娘,您用好了嗎?您要是用好了,奴才還得回去跟陛下覆命呢。”那太監催促道。
“好了,這就將托盤還給你。”靜嬪假意道。安妃和南明看到她的暗示,立刻行動起來,只見他們出手如電,瞬間將那太監製服。
“啊,你們!”那太監不承想牢裡還有其他人,驚得大叫起來。後面的人聽到他的叫聲立刻騷動起來,有的想要救他,更多的人卻選擇掉頭跑掉。
安妃和南明見狀,暗道不好。如果有人將這裡的事情傳出去,那他們幾個全都要死,可是牢裡活動範圍狹小,他們能擒住一個人,卻沒法擒住所有人。正當他們一籌莫展之際,忽然聽見“嗤嗤”兩聲,逃跑的人瞬間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持盈和陵鈞跟著送衣食的宮人來到廢棄的宮殿,又輾轉到了地下。他們聽到了靜嬪與那太監的對話,覺得不過又是一樁皇家秘辛,直到那太監大叫起來,他們才出手攔下想要逃跑的人。
“你們來得真是太及時了!”安妃驚喜道。她原以為持盈她們不會找到這裡來,畢竟自己當時也是臨時起意,半句話都沒來得及交待,如今看見他們,當然喜不自勝。
持盈在這裡見到她也覺得不可思議,看來一切事情,冥冥中自有安排。
“廢話少說,先把那奴才看住。”靜嬪在旁邊指點道。安妃聞言,也不手軟,一記手刀劈暈了那太監。
幾人聚在方格兩邊摸索著,希望能有機關徹底打通這裡。然而,並沒有。
“怎麼辦,難道真出不去了?”安妃咬著嘴唇,不甘道。都到這一步了,打死她也不依。
陵鈞道:“你們讓開,我來試試。”
眾人聞言,自動退到兩邊。只見陵鈞口中唸唸有詞,手上多出一道光芒,那光芒隨著咒語的催動越聚越多,最後凝成劍狀。
“破!”
只聽“嘩啦”一聲,堅不可摧的牆壁立刻破出一個大缺口,安妃南明和靜嬪從缺口處走過來。靜嬪望著久違的夜空,心中感嘆,天可憐見,這麼些年過去了,她終於等到重見天日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