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急,你只管養傷就好。”安妃淡定道。她神色自若,當真是不著急的樣子。
南明不知道她與靜嬪達成一致,還當是在安慰他,心中不禁自責。他是侍衛,保護她是他的職責,可是如今還要娘娘為他操心,真是罪該萬死。
“真是個護主的忠僕,我當年身邊要是有這麼一個人就好了。”
南明聽到這裡還有第三個人的聲音,大吃一驚,忙將安妃護在身後,喝道:“什麼人!”
牢裡的靜嬪見他這樣,不屑道:“緊張什麼,我要真想做什麼還會等到現在?”
南明戒備地看著她,不知她是何許人也。
“這就是先帝的靜嬪。”安妃在一旁解釋道。
靜嬪?他想起扳指上“摯愛芸萍”四個字,大驚失色,“莫非…”
“不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靜嬪沒有死,而是被關在寢宮地下。”靜嬪平鋪直敘,語調沒有多大起伏,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情。
安妃見南明一頭霧水,又將事情說了一遍,南明目瞪口呆,只覺得荒謬至極。“竟然有這種事!”宮闈秘事,錯綜複雜,顯然不是他一個侍衛所能理解的。
安妃見他消化得差不多了,才道:“過兩天會有人來給靜嬪送衣服食物,我們到時趁機逃出去。”
南明聞言,心中一凜,這的確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他動了動右臂,希望到時別出差錯才好。
地下的人有條不紊地計劃著,地上的人卻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萬分。清晨,靈犀殿的大宮女照例服侍安妃梳洗。進了寢殿卻發現床上是空的,那宮女起初以為安妃只是出去走走,派了兩個小宮女去找,誰知半個時辰過去,連安妃的影子都沒看見,她這才意識到,安妃不見了!
大宮女是靈犀殿宮女內侍們的主心骨,她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叮囑眾人不許聲張,自己則跑到持盈的住處求救。
“郡主,我家娘娘不見了!”大宮女慌張道。
持盈也是剛起身,連茶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聞言忙問道:“怎麼回事?”
大宮女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又道:“合宮上下,等著看我家娘娘熱鬧的不在少數,娘娘她心善,不愛計較,可是不代表別人就願意安分守己,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瞞一時容易,等過幾天,只怕整個後宮都會知道。”
持盈知道她說的是實情,可是昨天她們剛達成同盟,今天安妃就不見了,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誰也說不清楚,難道是有人發覺了她們的計劃?是皇帝,還是皇后?
持盈瞥一眼跪在一旁的大宮女,曼聲道:“你起來,先回去,此事不要聲張,就說是娘娘在我這裡,這兩天先不回靈犀殿了。”
大宮女起身領命,她明白持盈的意思,“那娘娘的事…”
“你不用管,只要好好當你的差,穩住靈犀殿的宮人即可。”
大宮女走後,持盈揉著額角發愁。這安妃究竟到哪兒去了?她要不要去皇后那裡探探口風?但轉念一想,又怕打草驚蛇,最後她還是決定先壓下此事。
陵鈞進來,看見持盈蛾眉輕蹙,不勝憂愁,他走過去握住持盈的雙手,溫聲道:“怎麼了?”
“唉,安妃不見了。”持盈無精打采道。
不見了?陵鈞愣了一下,隨後篤定道:“放心,她不會有事的。”
“何以見得?”
“她久居深宮,哪怕再無心機,也不可能沒一點防備,再說她重生後武力超群,尋常人不是她的對手。而且你不是說來的是靈犀殿的大宮女嗎,那南明呢,他怎麼不來?所以很有可能是他兩人在一起。”
持盈想了想,覺得陵鈞說得非常有道理,以南明對安妃的心意,安妃不見了,最著急的非他莫屬,可他竟然不出現,是不太合常理。只是他們遇見什麼事了,竟然要玩失蹤?持盈估計,最多三天,這事就能傳遍後宮,到時候不管他們出不出現,**後宮的罪名是躲不掉了。
真是不靠譜啊,持盈搖搖頭。
“依我看,他們應該沒有遇到危險,也有可能是他們發現了什麼,一時不得脫身。”
“你說他們有沒有可能已經找到了…”持盈覺得自己想的太樂觀了,但只有這個可能能安慰她。
陵鈞從來不對沒有把握的事輕易下結論。在他看來,安妃失蹤的事必然會引來各種非議,至於事情如何收場,更是難講,所以她究竟在哪兒的問題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行,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持盈果斷道。她身在後宮,做事束手束腳,連同門被抓都不知道,頂個勞什子的頭銜有什麼用?她又不是真郡主,何必守著這一套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