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綠雲原先是個什麼人!”
“原先不過是個二等宮‘女’,自從得到了雅妃的歡心,就升做了一等,入宮也**年了,從前跟過幾個小主,都是不怎麼得寵的,家中有兩個弟弟,還有一個弟弟在做粗使太監,她佔了位置的一等宮‘女’被她排擠掉,十分有怨言,什麼都跟奴婢說了出來,還說她那弟弟不成器,整日和那幫老太監們豪賭,輸了錢就來找綠雲,可是這段日子,已很久沒來了!”
我想了想,問道:“當日‘吟’雪軒裡,綠雲在不在場!”
霜降深吸一口氣,道:“雅妃去哪兒都帶著她,當日她也在場!”
‘春’分在一旁聽了,蹙眉問:“娘娘,看來這個綠雲和她弟弟都很有問題,要不要奴婢接著查下去!”
我搖頭,道:“你們能查到再多也只是宮裡的,你去把劉有餘叫進來!”
‘春’分先給我放下帷幔,然後叫了劉有餘來,我讓他去查綠雲的家人,又讓祿子去接近綠雲的兄弟,看能不能再套出些話來。
我一面讓他們查綠雲的事,一面憂心忡忡的等著家中的訊息,皇上好幾日沒來,說是前朝事忙,等到他再來的時候,我已知道了是誰收買綠雲。
“奴才特意在賭桌上輸了幾兩銀子給連海,哦,就是綠雲的兄弟,後來又請他喝酒,灌了兩壺下去,他就開始吹起牛來了。”祿子有些得意的說道,“說什麼認識了宮裡的貴人,不光把他的賭債都還清了,還幫他姐姐綠雲升了職位,更重要的是,他們家原來住在要飯的才住的池水溝,如今已經搬到清平坊了呢!”
我問:“他可曾說到底是宮裡的哪位貴人!”
祿子琢磨了一陣,道:“就是沒說呢,不過聽那口氣,說這貴人原先也是後宮數一數二的,奴才就開玩笑說不會是皇后娘娘吧,他說不是,還說那人原先比皇后還厲害,不過……現在雖不如從前,但也不差的,皇后可沒人家那樣顯赫的孃家”說最後一句時,祿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我的臉‘色’。
我心底冷笑,顯赫的孃家,傻子都知道說的是誰了。
等祿子說完,劉有餘就說道:“奴才出宮太打眼,所以奴才讓小德子去清平坊找綠雲的家人了!”
小德子,我略略一思索,想到是劉有餘的拜把兄弟,是內‘侍’省那邊的人,出宮比較方便,也不會無端引人注意,上次幫劉有餘送信,也是他。
“他怎麼說。”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有些信不過他,不過這樣大的事劉有餘都‘交’給了他,可見劉有餘是十分信任他的。
劉有餘忙道:“娘娘放心,小德子一聽說是娘娘的吩咐,就給宮裡告了假,一直蹲在綠雲家附近看著呢!”
我心下暗暗奇怪,劉有餘就笑道:“小德子和我是結拜兄弟,他家裡人都逃難死了,所以認了奴才的老孃當乾孃,奴才和他都記得娘娘的救命之恩呢,要不是被人發現,他早就來給娘娘叩頭謝恩了!”
我點頭笑道:“確實不方便過來,這層關係,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說,小德子都發現了什麼!”
“小德子和鄰居打聽了一下,說綠雲她爹也好賭,所以他就去了賭坊,看到了綠雲她爹,輸了個‘精’光,晚上回去拿錢不成,結果就去了親貴坊。”說著,劉有餘抬頭望著我。
親貴坊是王公大臣開府建宅的地方,和妃的家和我的家都在那裡,鄭貴妃孃家,也在那裡。
“是她嗎。”我望著關雎宮的方向。
“是,小德子不會看錯的,綠雲她爹就是進了右相府的側‘門’,過了好半晌才出來,罵罵咧咧的,不過手裡也多了一包銀子,然後又去賭了!”
屋內針落可聞,持續了很長時間,我沒開口,他們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來安慰我,我與鄭貴妃的隔閡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已經不能叫隔閡,而是牽涉到生死的仇恨。
許久,‘春’分才掀開一絲帷幔,輕聲問我:“娘娘,您沒事吧!”
我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道:“沒事,這件差事你們都做的很好,‘春’分,去開了箱子賞他們吧,還有小德子的一份,辛苦他了!”
劉有餘正要推辭,‘春’分已道:“既是娘娘的賞賜,你就收下吧,祿子也為這事兒出了不少力!”
劉有餘慚愧的嘆道:“可惜奴才們只能打聽出這些訊息,別的也不能幫娘娘什麼!”
‘春’分回頭望了我一眼,給他們使個眼‘色’,他們退了出去,‘春’分就到我身邊問:“這件事,娘娘要不要告訴皇上!”
我冷笑道:“告訴皇上,怎麼說,現在有證據說那油漬是綠雲故意為之的嗎,就憑我們現在掌握到的證據,要撇乾淨,太容易了!”
‘春’分咬著下‘唇’,眼裡含著怒火,卻又無計可施。
我俯身親了親‘玉’兒,撫‘摸’著他柔軟嬌嫩的胎髮,只能在心底發誓:孃親不會讓你再受傷害了,哪怕是豁出去這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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