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是,由於祁山太君曾經丟過一個閨女,對閨女家出行的安全特別重視,她摟住胡春姐,心痛道:“乖囡囡,自然可以出去了,來姥姥這兒又不是蹲監獄。姥姥年歲雖大了,可也是沒那般老朽不化,不准你們女孩兒家出門……僅是我們家囡囡長的這樣漂亮,姥姥是真真地不安心。這般,明日你出去也行,今夜我去尋你大舅父,要他撥幾名護衛給你,要他們跟隨著你去。”
胡春姐眨了一下眼:“姥姥,哪兒用的著勞煩大舅父,你暫且先等等。”
胡春姐從祁山太君懷抱中出來,把鸚哥拉到一邊,神神秘秘的輕聲問了幾句,鸚哥點了下頭,轉頭出去了。
“唷,瞧這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樣,此是要幹啥呀?”老太太樂呵呵的瞧著。
胡春姐一副保密的樣子:“屆時姥姥便曉得了。”
不多時,鸚哥回來了,手掌中還提著個小包藏。她把小包藏給了胡春姐,胡春姐笑著給祁山太君拋了個“等我”的目光,拿著小包藏進了屏風後的內間。
祁山太君給胡春姐的小目光逗的直樂,極有耐性的吃著參茶等著胡春姐出來。
過了片刻,胡春姐出來了。
僅見她滿身男人月白色直綴,髮絲束在發頂,用小冠固定,面上的眉峰存心用青黛加粗了許多,面上也打了許多陰影凸顯面頰稜角,頗顯出二分英氣。
祁山太君全都看待了。
胡春姐一本正經的衝著祁山太君作揖,聲響也加粗了二分:“姥姥,小生這廂有禮了。”
祁山太君禁不住招手令胡春姐過去,失笑道:“天吶,囡囡,你這是,你這是扮了個死小子呀。”
胡春姐也笑了,用正常聲線道:“是呀,姥姥,適才我問了鸚哥姐姐哪兒有男人衣袍,鸚哥姐姐幫我去取了一件風兒留在水蓮堂的備用的,反而是也合身異常……姥姥,這般你應當安心了罷?”
“不可以,你這般也太俊了。姥姥倘若年青個幾10歲,全都想嫁給你囉。”祁山太君打趣著,自己也禁不住笑起,“明日你這般出去,只怕帝都裡許多娘子要芳心黯許了……護衛還是的帶的,否則我怕我囡囡要給我領個外孫媳婦兒回來。”
講完,祁山太君呵呵大笑起來。
胡春姐見始終擺脫不了帶護衛出門的部署安排,乾脆亦是不再趔趄掙扎了。
大不了,屆時令護衛再包間外邊等待她便是了。
隔天,胡春姐扮成男人,領著祁山郡公特特給她撥的四個護衛,順利的出了門兒。
由於離著約定的未時還是有片刻,胡春姐便逛起。
也是算作是冤家道窄了,胡春姐在薈萃樓前,又碰見了當街縱馬的和靜縣主。
和靜縣主穿戴著滿身火硃色的騎裝,這回反而是誰也是沒帶,單人單騎,一掌持著韁繩,一掌拿著馬鞭,威風凜凜的從街頭縱馬馳來。
街上行人紛紛躲避,在惶亂中,一名老人由於腿腳不便又急於躲開,居然跌倒在了石板道上,面露疼苦之色,想爬起來,幾回全都以失敗告終。
胡春姐見那老人跌倒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幾回趔趄掙扎全都沒爬不起,面上滿當當是害怕惶張絕望。她心頭一嘎登,想也未想,衝出想把老人撫起來。
變故太快,護衛乃至全都沒反應過來。
和靜縣主蹙起眉角,本想拉住韁繩,卻是又赫然發覺前邊不遠處那恰是男扮女裝的胡春姐。
她輕輕狹了狹眼,原先要拉住韁繩的手掌,鬆了鬆。
眼見著馬蹄便要踏到胡春姐身體上!
而胡春姐,此刻還在使勁兒把老人扯起來!
已有許多人禁不住別過頭去抑或捂住了雙眼。
僅見這千鈞一髮之際,一道青色身形好像從天而降,綾空兇悍一腳踢向那馬的頸部!
這一腳勁道極大,那馬給踹的一陣悲鳴,歪歪扭扭的亂跑亂甩,恰好避過了正前方的胡春姐跟那遭傷老人!
和靜縣主未及看清踹她馬的人是誰,可馬兒這般疼到極致的亂甩,已是非常危險了,她當機立斷雙腿一夾馬腹,使力從即刻倒向躍起,略有一些窘迫的落在了地下。
那馬兒沒跑幾步,也倒地暴斃了。
“你!”和靜縣主哪兒吃過這類虧,滿面忿怒的抬首便要尋那踢死她馬的人煩憂。
僅是一抬首,她卻是楞住了。
臉前站立著的青衣男人,雖面頰處有青色的鬍鬚茬,一副飽經風霜的樣子,可即使這般,風塵也難掩其半分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