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四無言以對。
最終朱四還是氣呼呼的帶著胡春姐去尋了綠木。
穿過七繞八繞的衚衕,最終在一棟不起眼的小宅院兒門邊停下。
青瓦紅磚,牆頭伸出來幾枚杏樹的枝兒丫,料來早春時倒可以飽覽一漲紅杏出牆來的美景。
胡春姐心頭尋思著,反而是雅緻異常。
朱四抬手,有節奏的扣了幾下門上的銅環,料來此是聯絡的黯號,反而是沒避著胡春姐,落落大方異常。
門非常快吱呀一下開了一道縫兒,一個身穿布衣的老頭在門邊瞧了朱四跟胡春姐一眼,至此才把門的縫兒開的大些,他側身作出“請”的姿態,安謐異常。
待朱四和胡春姐進來,他又從新把門閂上,靜靜的退到一側,隱入了陰影中。
胡春姐隨著朱四進了小院兒,不要看從外邊瞧著這宅院兒不大,裡邊兒卻是別有洞天異常。胡春姐跟隨著朱四繞道,繞的頭全都要暈了,最終至此才在一個小院兒前停下。
小院兒的門是月洞門兒,頂上的黑瓦上垂下幾條碧汪汪的藤條,給枯燥冷色的門洞增添了二分不一般的顏色。
朱四在月洞門邊停了步伐,瞧了胡春姐一眼,示意她稍等。
胡春姐點了下頭。
雖她傷疼初愈,走這樣長時候的道著實有一些吃不消了,背上開始隱約作疼,右手腕一向提著兩小壇酒,又不可以換到拗傷的左手掌上去,也是有一些支撐不住了。可胡春姐歷來是個可以捱疼的,她暗中強撐著,面上的神情卻是一如既往的鎮定。
不片刻,綠木便同朱四出來了。
“胡娘子這副樣子我隔遠了險些沒認出來。你今日來的反而是巧,”綠木一見著滿身男裝的胡春姐,面上俱是笑意,“今日我恰好沒出去,可是有啥事兒?”
胡春姐笑道:“起先釀了一些提子酒,如今反而是成了,特特帶來請你跟你們家主人品鑑一下。”
如今這年代的提子酒怎樣,胡春姐沒嘗過,是不的知的。可,料來以綠木跟他家主人的地位,鐵定然是嘗過的。
綠木目光一亮,笑道:“那提子酒同其它的酒全都有一些不大一般,帶著些甜味兒。我主兒不喜歡吃甜,料來是不大喜歡的,我反而是還可以。”
胡春姐心頭一突,他不愛吃甜?
那她起先在縣城中給他救了那回,為表明感謝,她帶了自家醃漬的杏子上門兒,她記的他還嚐了一些?
可見是非常給她顏面了。
胡春姐心頭講不出是啥滋味兒。
綠木反而是來啦興致,特特回房屋中取了一套跟田白玉酒觥,擺到院中的石桌面上,興致勃勃的拿過胡春姐帶來的酒罈,解開封繩,揭開酒蓋,一縷濃烈香醇的酒香撲鼻而來。
綠木深切的吸了一口,面上表情全都亮了二分:“反而是比我吃過的全都要醇香些。”
綠木把酒當心的倒進酒瓷杯,才要吃,忽然想起一碼事兒。
主兒雖歷來不喜歡這一口,可這可是胡春姐帶來的,沒準主兒便感興趣呢?
這樣一想,綠木便有一些猶疑,想了下還是對胡春姐道:“你們稍等我一下。”端著一瓷杯酒,去啦院兒後邊兒的書廳那塊。
書廳前邊栽著一叢茂盛的碧竹,風吹來,沙沙作響。
綠木敲了下門兒,的了裡邊兒一下“進”,至此才推門進去。
果不其然,他家主人恰在案上寫著奏摺。
這一些天在碭郡追查的事兒已算作是告一段落了,由著閻家賬冊,後邊兒牽掣出了許多官員,這一封奏摺著實要寫的慎重。
軒轅燕楚頭亦是不抬,懸臂寫著奏摺,手下運筆如飛。
綠木笑道:“主兒,胡娘子過來了,帶了她釀的提子酒說令咱嘗一下。我給你端了一瓷杯,只是還沒試毒,先放這,你瞧?”
他想起起先吳秀莊提起過的,上回這胡娘子帶了一小罈子果脯過來,自家主人沒要人試毒便吃了,亦是要他不清楚說啥好。
綠木講著,當心的把那提子酒擱到了一邊的小几上。
軒轅燕楚手掌上便頓了一下:“她傷好啦?”
“瞧著反而是無恙了。”綠木答,自然明白軒轅燕楚問的是胡春姐。
軒轅燕楚心頭卻是道,至此才幾日,即使那藥霜再好,也斷然沒這樣快就行的理兒。
綠木在那邊兒已計劃打算告退了:“主兒,沒其它的事兒那我出去吃酒去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