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講了不要你們買東西了麼?”胡麗姐嫁人後,溫綿如水的脾性多了分婦女的幹練,她領著春姐夏姐在裡屋坐下,瞧著那兩匹細麻布直嘆氣,“這少說也的十多兩銀錢吧。”
胡春姐存心擺出一副暴發戶的嘴臉,擺了下手:“麗姐姐,我有錢。這布料軟異常,作小孩兒中衣正適宜,自然而然是要給我的小外甥買下來了。”
胡麗姐失笑。
胡夏姐從懷中取出個小包,拆開,取出個紅綢布作的小肚兜來,肚兜上繡著個福字兒,喜氣異常。胡夏姐羞赧的遞與胡麗姐:“麗姐姐,這是我給文哥兒作的小肚兜,漿洗又搓搓過了,文哥兒應當不會身穿不舒坦。”
胡麗姐接過,又大大稱讚了一回胡夏姐手巧。
姊妹仨講了會笑,胡麗姐想起一件事兒,面上斂了二分笑意,頗帶了二分苦惱道:“對了,近日中小姑媽尋你們了沒?”
胡麗姐這驟然一提小姑媽,胡春姐楞了半日才反應過來,胡麗姐講的是胡嬌娘。
胡嬌娘3年前嫁給了獨眼龍子,說是嫁,只是一抬小轎徑直抬去啦賴家,成了這幾年胡家莊的一大笑話。
只是胡春姐不長時間後便搬進了如今的屋子,離著胡家遠了,是非也少了一些,非常少再跟胡家那家子奇葩有聯絡了,反而是聽聞胡嬌娘嫁過去後過的彷彿不是非常好。
胡春姐警覺的問:“麗姐姐,胡嬌娘尋你煩憂啦?”
胡麗姐搖了一下頭,嘆了口氣兒,有一些不知應當怎樣啟齒。她瞧了瞧跟前滿是擔憂的瞧著她的倆小妹,想了下,覺的還是要應當給倆小妹提個醒才是:“……沒,她來尋我要啥產子秘方,說啥我起先也久久不孕,這一舉的了文哥兒,肯定然是有啥秘方。”
產子秘方……
胡夏姐是個貨真價實的10歲古時候小女生,對這一些事兒還是不到了解的年歲,還是有一些懵懵,迷茫的瞧著胡麗姐。
胡春姐卻是個披著蘿莉皮的成年人,秒明白,無語的瞧著胡麗姐。
胡麗姐面色一紅。
實際上胡嬌娘還是有一些更過分的話,胡麗姐沒說,怕汙糟了倆小妹的耳朵。
胡麗姐還記的胡嬌娘過來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好像便發生在適才。
胡嬌娘過來時,精神狀態顯而易見有一些不正常了,又慌張,又是有一些奇異的興奮。
“麗姐,小姑媽曉得你歷來是個心善的,小姑媽命苦呀。”
“那老賴經常酗酒,一酗酒便打我,罵我在村中聲名狼藉,給他丟了人。說我唯一的好處便是嫁給他時還是個黃花女兒。”
“呵呵呵,他便是個蠢貨!大蠢貨!”
“他壓根不清楚,我壓根便不是啥黃花女兒!成婚那晚,他借醉酒不顧我還傷著頭強要了我,可他哪兒曉得,炕單上那血,是我腦袋上流的血呢,呵呵呵!”
“麗姐,好娘子,你的幫幫小姑媽!小姑媽3年沒有孕,再不給他生個兒子,那老賴會揍死我的!真真地會揍死我的!”
“你幫幫我呀!否則我真真地會死呀!”
尋思到胡嬌娘最終那聲嘶力竭的哭叫,胡麗姐不禁打了個寒戰,她是真誠覺的胡嬌娘精神已不正常了。
她收回思緒,瞧著臉前神情各異的胡春姐跟胡夏姐,嘆了口氣兒,仔細真地叮嚀:“倘若小姑媽去尋你們,不要理睬她,曉得了麼?”
“恩。”
正講著話,外間一片嘈雜,原來是胡六叔胡六嬸子帶著么子胡洛城過來了。
胡麗姐面上一喜,帶著胡春姐胡夏姐迎出。
雙方一對話,才曉得胡六叔胡六嬸子早便從縣城中出發了,結果道上遇上了個滿身是血倒在道中間求救的人,小洛城險些當場嚇哭。
胡六叔胡六嬸子全都是好心的老實人,哪兒會見死不救。他們緊忙把那個人搬到了自家的轅車上,送那個人去啦縣城中的醫堂,至此才又掉頭返了回來。
“親家,真真是不好意思,本來應當早過來幫忙的。”胡六嬸子歉意的對郎大媽道。
郎大媽爽朗的擺了擺手:“哪兒的話,救人可是大功德,自然而然是救人緊要。”
兩邊兒說一下一笑的,全都沒把那小插曲當回事兒,過了個熱熱鬧鬧喜氣洋洋的百日。
結果沒幾日,胡春姐跟胡六叔在春夏皂業作坊視察生產時,護院兒過來稟告,說有人來尋胡督工。
“胡督工”是胡六叔在春夏皂業中的稱謂。看起來來人是來尋胡六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