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披甲衣的兵士把偌大一座萬府守的滴水不漏,森嚴異常。
胡春姐反而是不懼。
無他,前幾日她走時,吳秀莊悄摸摸的跟她說,要她有時過來玩兒,她會打點好的。
“幾名軍爺,我是胡春姐,來尋吳秀莊。”胡春姐以禮相待的自報家門兒。
幾個持著長槍站崗的兵士眼中閃過驚豔,齊齊對視一眼。
吳秀莊大人著實叮囑過,倘若有個自稱胡春姐的美貌青蔥少女上門來,便給予方便。
當中一個兵士客氣的拱了下拳:“胡娘子是麼?請稍等,我去通報一下。”
胡春姐點了下頭。
不多時,那兵士便小跑回來,作了個“請”的手掌勢,示意胡春姐跟他走。
胡春姐轉臉朝不遠處的宋姥爺擺了擺手,要他不必擔憂後,跟隨著兵士進了萬府。
這回仍是起先去過的那院兒,院兒正當中的幾口大水甕已給人搬走了,地面僅餘留下一些青苔印記。
剛進院兒沒多長時候,吳秀莊便歡快的迎出:“春姐,你來了。”聲響嬌嫩,猶若黃鸝出谷。
實際上提起來,胡春姐跟吳秀莊無非是一面之緣,也是沒啥交情可以說。吳秀莊邀她來玩時,胡春姐還是有二分驚異。只是究竟人家有救自個兒的恩情在那,胡春姐也是沒推讓,爽快的應了,選了個大好的生活果真來赴約了。
“送你的。”胡春姐把左手提著的春夏高階定製香皂遞與吳秀莊。
這香皂不虧是通殺婦人的聖品,吳秀莊自然而然也是識貨的,見著春夏的徽標便輕輕一怔,繼而開心的叫起:“這一上市便賣斷貨了,欲要非常長了,謝謝你春姐。”
吳秀莊提著那香皂禮匣愛不釋手,又見胡春姐右手還提著個小陶瓷罐兒子,新奇問道:“那是?……”
胡春姐不知怎地,臉輕輕紅了下,又是有一些不好意思道:“此是給你們家主人的謝禮,你幫我給他吧。裡邊兒是我自己醃漬的杏脯,甜味酸味全都不算重,醇香異常。”
吳秀莊眼骨碌碌一轉,偷笑道:“這送禮哪兒有轉交的,還是你徑直給他更顯心意。”
這實際上才是她的本意,她邀請胡春姐過來玩兒,只是想瞧瞧,主兒對這娘子的“不同”,到底能到哪兒一步。
她推著胡春姐直往書廳走。
胡春姐想一下亦是,人家救了她,她連謝禮全都要旁人轉交,也著實有一些講不過去。
胡春姐便點了下頭,亦是不必吳秀莊推她,倆人並肩著去啦書廳。
書廳門關著,吳秀莊愛笑愛鬧的,到了門邊也老實了,神情全都收斂了二分,屏氣凝神的敲了下門兒。
“主兒,春姐想親身給你送分謝禮。”
吳秀莊細聲細氣的稟告著。
胡春姐莫明便有一些慌張。
“進。”
過了片刻,屋中才響起這淡淡的回話。
吳秀莊瞧了一眼胡春姐,率先推門而入。
軒轅燕楚恰在懸腕練字兒,他人如仙子,涼涼清清,面上照舊古井般平淡無波,紙上書寫的字卻是揮撒癲狂的狂草,筆走龍蛇間,張揚的墨字在紙上險些要飛起來。
胡春姐跟吳秀莊全都不敢講話。
這人的氣場著實是太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