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它本來的樣子,關鍵時刻誰也插手不了。
就像他們,帶著少年的好奇和豪情來到這裡,可面對動物之間的廝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幫不上忙,更不能阻止。
“不關你事。”蘇豆蔻拉住他的手,“我們只是旁觀者,能保護好我們自己就是老天給予的最大報償。你應該開心才是。”
紀恕細細嚼了嚼蘇豆蔻的話,發現她說的很有道理。
誰活著都是上天的賜予。
面對這種賜予,接受才是最大的報答。
……
與此同時,毒醫谷。
紀默站在谷裡一處搭起的藤架上,雙手背在身後,仰頭望月,狀若沉思。
事實上,他確實想了許多事情。
“子時都過了,你還不睡?”
紀默垂了垂眼眸,風吹著他披在後背的髮絲。
聽到身後聲音他並沒有回頭。
雲桑一步步踏著木梯上來,朦朧月色下,她發現紀默站立的身影有些單薄。
“在想什麼?”
“你不也沒睡麼?”
答非所問。
“我麼,”雲桑語氣輕快,“客人都還沒歇息,我這個谷主豈能忍心?今夜晚月色倒是正好,適合惦念。對不對?”
紀默復又抬頭望月。
“你不用擔心。”雲桑寬慰他,“紀滅明福大命大,蘇豆蔻古靈精怪,個個都不是好相與的,等著他們平安回來就是了。”
紀默:“……”
“不好相與”居然還能這樣用。
“你是不相信紀滅明,還是不相信蘇豆蔻?”雲桑與他並肩而立,“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紀默想說其實他都有些不相信。
雖說小時候經常在玉嵐山攀爬、玩耍,但是,司幽山不一樣。何況在山中最是怕迷失方向了,萬一……
他不敢想。
“沒有萬一。”雲桑好似紀默肚裡的蛔蟲,看著他時而糾結時而苦惱的表情,把他的心思猜了出來,“別忘了紀滅明身上帶有羅盤針。再說他是從戰場上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別小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