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頓飯一頓不拉的都送了來,她一口都沒吃。
為什麼?
難道是前些日子她讓人乾的事情洩漏了?
可是那件事根本就沒成。更何況她相信絕對沒有什麼憑據能牽扯到自己身上。
憑什麼?她是明媒正娶的堂堂的安郡王妃!她生了兩兒一女,操持偌大一個王府這麼些年,沒有功營也有苦勞!憑什麼這樣對她?
就算前些日子那些事情砸實了是她主使的,安郡王也不應該這樣對她!
居然……居然把她身邊的人全處置了,把她象這樣軟禁起來!
他不能這麼對她!
她也不能就這麼認命。她要是真這麼被關了起來,她的孩子怎麼辦?思炘。思涵還有思容他們去靠誰?思炘馬上就要成親了,思容還小,他們該怎麼辦?
安郡王是打心眼兒裡不想進這個門,可是楊得鵬稟報他說,安郡王一天什麼都沒吃,只說要見他。
終究還是不能就這樣讓她餓死。
安郡王對自己說,要不是看在那三個孩子的面子上,他絕不會再踏進這個院門。
有多久沒過來這個院子了?
有幾個月了吧?也可能更久。現在站在院門口,看著這裡的一切都顯得那樣陌生。
院子裡靜悄悄的,就一個小丫鬟守在門口。
安郡王沒讓人跟著,自己接過燈,掀起簾子進了屋。
屋裡有一股不怎麼太好聞的氣味,安郡王皺了下眉頭,還是走了進來。他把燈放在桌上,郡王妃還是面朝床裡躺著一動不動。
他知道她醒著。
“你自己乾的事兒,自己心裡清楚。”安郡王不想和她多費口舌:“這接二連三的事情,哪一件能擺到檯面上說?我現在這樣處置已經給你留了臉面了……”
安郡王妃突然翻身坐起,抓起枕頭朝他扔了過來。
安郡王趕緊歪過身閃躲,枕頭沒牽著他的頭,不過還是砸在他的肩膀上。
疼倒是不算疼,就是一下子讓安郡王的怒火也燒起來了。
“你還覺得你委屈了?”安郡王覺得自己這趟根本就來的多餘!她乾的好事,讓他在李思諶面前跟著丟臉讓步。要不是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他何苦為了他在兒子面前低三下四再三懇請?
結果面對他努力爭取來的這個結果,她還一點都不領情。
“憑什麼!”安郡王妃聲音又幹又尖,象一把刀子似的刺得人渾身難受:“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我做錯什麼了?”
“你幹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安郡王聲音也跟著提高了:“我現在這樣做已經是在儘量保全你的體面和名聲,也是在保全兒女們和整個王府了!”
安郡王妃**又急又重,她深吸了幾口氣,把聲音放低了些:“王爺,王爺你聽我說。我什麼也沒有做過,我是冤枉的,這肯定都是世子的安排,他早就看我們母子幾個不順眼了。我早先就跟王爺說過,世子爺容不下我們娘幾個。你看現在在?我說的沒錯吧?”
安郡王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
安郡王妃披頭散髮的從床上下來,扯著安郡王的袖子哀懇:“王爺不能單聽他的一面之辭,王爺,咱們夫妻二十來年,難道我的為人你還不清楚嗎?”
安郡王覺得今年聽到的話,就數這句最荒唐了。
是啊,夫妻二十來年,她的為人,他真的清楚嗎?
剛成親的時候那個怯生生的姑娘去哪兒了?曾經她連替他寬衣的時候都羞的恨不能轉過頭閉上眼,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愛。可是一轉眼這麼些年過去,安郡王真的想不起來,究竟她是什麼時候變成了另一副嘴臉。
也可能他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自己的枕邊人,根本也不瞭解她。
安郡王妃繼續哭訴著:“我這麼些年來過的什麼樣的日子,旁人不知道,王爺難道還不知道?我嫁進來的時候世子已經記事了,待我從來就沒有一句和氣的軟—話,連一聲母親都沒有叫過。我就是滿心裡想對他好,也是有力使不上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