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這話,柳真再也保持不住鎮定面色,立馬站了起來。
“這等軍機大事,下官如何敢謊報?我已經派人調查,的確是如此!”焦信喘了兩口氣繼續說著:“看這情況,高重德圖謀魏郡的打算,只怕要成功了。”
“府尊,高賊還使人喊話,限我們三日內投降。若是不從,破城後就殺光城中官吏,請大人儘快做出決斷。”
柳真站起身來,在大堂內來回度步,思考對策。
降賊?的確讓他難以甘心。抵抗?外無援兵,這城外賊寇就如一團巨大的烏雲籠罩在城中各人心頭,只怕難以齊心守城。
大堂中一時默然。
就有一將說著:“府尊,我們被高賊圍困,抽不出多少兵來守城。就算各家出兵,也難以久守。高重德是天下聞名的將才,更是身負楊素真傳。既然已經出兵,號稱三萬,那至少也有一萬五,我們幾千弱兵,如何抵擋?”
另一員將領徐方怒而說著:“就因為如此,我們才不能讓高重德輕易得到相州。若給他得逞,就真的是有一郡之地了,再加上他復立高齊的名頭,河北多事矣!”
又轉身向柳真道:“府尊,我料泰興郡王楊義臣用兵有方,只要我們再堅持月餘,他必然回軍平叛。到時候,賊軍久攻不下,我們裡應外合,必可打破賊寇,或可一舉平定河北民亂。個人身死事小,但萬萬不可輕易讓高賊攻下相州,一打下,河北危矣,國家危矣!”
“用兵必須得當機立斷,還請府尊儘快拿主意。”
柳真緊鎖眉宇,思索片刻,說著:“徐方說的沒有錯,這時斷不能給賊寇得逞!傳我命令,立刻召集各家抽調兵馬和糧草,動員所有兵馬守城!”
郡守乃是流官,由朝堂派遣,到地方上任後,往往需要拉攏地方豪強,這已經是普遍的慣例,相州城也不例外。
“遵命!”在堂上的眾人,以徐方為首立刻應諾,甲衣之聲連綿不絕。
柳真本是雷厲風行的人,當日,就動員步兵六千,丁壯一萬餘,從各家中抽調,編入軍伍。稍作演練,就開始守城大業。
是日,相州城中,臨時設立的大營內,人聲鼎沸,各地往來的兵士,處處可見。
城外,一個斥候拾到的密報打破了營中的平靜:“我有緊急軍情,要見主公!”
高駟波瀾不驚,說著:“講!”
這個斥候上前來,單膝跪地上行禮:“主公,緊急軍情,郡守柳真決議守城,已經大力抽調人馬了。”
“是麼?相州城的官吏還有幾分膽色。”高駟臉色一寒,接過書信,極速看罷,錚地一聲拔劍在手,下令道:“諸位,即刻攻城!”
“遵命!”諸將各自接令,調動人馬攻城。
“打破城池,殺盡狗官!”
“打破城池,殺盡狗官!”大呼聲中,各軍分四門攻打,聲震數里。
“賊人攻城了?”柳真喃喃的說著。他心頭一片茫然,即便時惱羞成怒,也不改馬上攻城,還是四面攻打。
“這不合常理,必有陰謀!”柳真不安之餘,穿上甲冑,在甲士護衛下朝城頭行去。
“破城就在今日!”高駟抬眼看向各將攻城進度,突然之間,想到了發覺城頭氣運衰竭,是得手的徵兆。
在他的眼中,相州城代表大隋的黃氣風雨飄搖,己方的軍氣呈現幢幡狀,絲絲青氣自幢幡垂下,籠罩全城,不住的吞噬轉化城中的氣運。
再對比自身仔細一看,突然之間大悟,只見這幢幡青氣濃郁如蓋,同自自己的鯉魚吐書異象絲絲關連,相輔相成,都是大有進益。
果然仔細再辨,只見原本虛幻的魚鱗書策,已經凝實許多,還有團團外來氣運在補充,這是明顯的人道氣運在匯聚。
一轉念中,就知明悟了因果,心中震動,連忙上前親自擂鼓,以狀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