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某家倒不知。”孫鷹出身關中低階將門,地方上的徭役繁重,他又怎麼可能半點不知曉?不過是身為既得利益著,對百姓苦難視而不見罷了。
高駟繼續說著:“汝既然自詡忠臣。那某在問汝其中有一事,便是這弘農宮的許多女子,可是搶自普通百姓之家?多少平民價女子,在一夜之間,遭了搶劫,使得親人分離,夫妻別居?是你親自下的命令,由副將馬顯帶兵去辦的。這事,汝有何話說?”
“為天子選秀女,乃是理所應當,某有何錯?”聽到這裡,孫鷹面色漲紅,據理力爭,覺得他所做,一切都是合乎常理的。
高駟冷笑說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難怪百姓民不聊生,皆是爾等世家作祟。,來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不要,你不能這樣殺我……”孫鷹突然掙扎起來,就要朝高駟撲過去。
噗嗤——王伯仁大刀一揮,就是顆人頭落地。
“先懸其頭,繞城三砸,再厚葬!”高駟眼都不眨的吩咐著。
“為,為啥?”楊積善和王伯仁都疑惑不解。
“懸首繞城城三圈,是因他劫掠百姓,其罪當誅,故而殺之。厚葬,是因為他盡力守城,為國盡忠,理當褒獎。”高駟隨口解釋著。
“還能震懾不服!”剛趕到的李百藥在一旁感嘆的說著。
此事至此,大基本上已算完結。
可要將一萬多大軍兩日內渡到對岸,即便是奪取了渡口的木船和皮筏子,也著實有些不足。
大多數木船都是商旅所用,一隻可容納三五十人,再多就要傾覆之危,這其中涉及到船隻大小,和水手的熟練程度,非強制可以辦到,必須加緊渡河。
高駟吩咐一聲,說著:“無論船隻有多緊迫,今晚就開始渡河。”
他和李百藥、鄭儼二人明說,那些隨行的牛馬盡數殺了,感知皮筏,做出幾張就可一次多渡幾個人。
“遵命!(遵命)”兩位輜重營主管就急匆匆離去。
楊積善部不妨,其餘各部則或歇息,或搜尋船隻和其他渡河工具。
高駟立於城頭,面色凝重。
徐小慧和楊敏聯袂而來,韋珪由於受她們照顧,也跟著過來了。
“夫君,你在擔憂什麼?”楊敏先問道。
“今日渡河,只怕不太順利。我感覺到還有一場生死大劫!”
“那我最後渡河。主將的家眷在,其他人就不會心亂。”向來柔弱的徐小慧,忽然做出了個剛烈無比的決定。
楊敏驚訝的望了她一眼,隨後也道:“我和妹妹在一起。但有一個家眷未過河,我們也不果河!”
韋珪漂亮的雙眸圓睜,也顯得極為驚訝。
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高駟緊握兩位愛妻的手,重重立誓:“我們一定能渡過此難關!”
夜已深,月正明,陝津渡。
數十隻木船和皮筏子,在火光照耀下,破浪竟發。
此黃河古渡口,又稱茅津渡、會興渡,自來就是中原與河東的物資轉運的水上要道和兵家必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