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駟瞪大眼望著眼前這一切,內心在無法平靜,轉臉,他對尉遲恭說:“敬德,帶上對可用的人馬入城,擾亂軍紀者,殺。”
“真是群毫無人性的畜生。”高駟沉默片刻,怒罵者。
“遵命!”尉遲恭飛馬出陣,帶了個百人隊就朝前奔去。
看的出,他也被眼前景象震撼了,畢竟,這景象太慘,活脫脫一副屠城的模樣。
砰!厚重鐵鞭砸碎了顆正在作亂的腦袋,城裡發出了兩聲呼叫。不過,一個是慘叫,而另一個卻是充滿了歡呼。
尉遲恭收回鋼鞭,任血水迸濺到臉上。可是,卻沒有半點無懼。他縱馬衝進城內,身上,明光鎧發出嘩啦啦的脆響。
三個正在劫掠的義軍的兵丁提著單刀和木盾衝上來攔截。儘管他們前一刻還是兇惡暴戾,氣勢很盛。但如何是尉遲恭的對手?只見雷鞭揮起,以雷霆萬鈞之勢,一揮而過。隨著鞭碎頭顱的聲音,三個義軍士卒倒地身亡。
此時,又有隊人義軍發現有敵襲擊,也嗷嗷叫著衝了進來。尉遲恭又連殺兩個還敢衝過來行兇的亂兵。這時,跟隨入城的百人隊中,一個個跟著主將上前,沿路叫道:“將軍有令,劫掠者殺!”
戰火會讓士卒變得暴戾,但大多數人聞言還是心頭一顫,隨著尉遲恭打遍全城,白馬縣終於平靜下來。
高駟入城,從眼前景象來看,沒有半點夾道歡迎的場面,反倒是另一番模樣,只見數十倖存的百姓,跪倒在街道兩旁連綿一片,似乎全都是軟綿綿的羔羊……
有部下牽著馬,高駟緩緩行者,朝縣衙方向行去。
入城的這一路上,所見所聞,皆讓他難以接受。
“屠城!”這竟然是大舅哥楊玄感下的命令,而發起建議者還是李密。
直到此時,他在心裡終於明白了自己和對方的分歧所在。試想,一個遇到抵抗就用屠城來威懾他人的主帥,即便再有勇力,短時日內會讓人害怕,但長久下只會招來更多的反抗。
親隨柳莊忽然來報:“將軍,快走吧。楚國公留下了楊民行做接應,楊郎將在等您呢。”
“高重德,你在做什麼?行軍遲緩不說,還縱容手下那黑廝行兇!”楊民行剛見面就是沖天怒火。
饒是之前入城時有了一番震撼,此時見到屠城義軍的主將,高駟舊是免不了一番憤慨。
“咚!”高駟一腳踹倒對方,上前將之踏在腳下,冷冷的望著對方:“你屠的城?大膽!”腰間七星劍斜指,殺意暴漲。
“不可!”有一人急忙制止,視之乃是韓世鄂也。
高駟見此,心中越發暴怒,見韓世鄂也來阻住,冷笑說:“想不到韓兄也來阻我,是生是死,說出個道理來。否則,你們兩個,都得死!”
聞言,韓世鄂也忍不住發出一聲嘆息:“重德兄,你這是婦人之仁。為將之道,第一就是心如鐵石,我們起兵反隋,首要的就是鍛鍊一批敢戰之士。再說,不屠城犒賞士卒,如何激勵軍心士氣?”
“凡被攻陷的城池都是如此光景,見得多就習慣了。”見高駟面有緩和,韓世鄂才有閒救下楊民行。
同時,外面又有個親隨進來,在高駟身旁耳語幾句,高駟頓時臉色微變。
“從現在起,全營聽吾號令!”高駟還劍入鞘,高坐上位,不由分說壓下了楊民行和韓世鄂。
說來巧合,楊民行本來怒氣衝衝,被高駟殺意籠罩下,嚇出一身冷汗。再看高駟安排著大營事務,行雲流水般有條不紊,那模樣漸漸與父親楊素神似,不由的服了軟。
“遵命。”楊民行不由自主上前行禮,拜見這個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