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身處之處被稱為玄武島,據師父白髯老叟介紹,這裡身處膠市崇山峻嶺的缺口處的小小島嶼,島嶼十分的狹隘,大抵有一個腳踏車就能完成環海的行程。
島嶼上一共有師徒四人,師父自然是白髯老叟,據說這白髯老叟門下原本有四位弟子,可現在都已經迴歸塵世,四處修行了。而年紀最小的玉兒則成為了事實上的大師姐,二師兄則是李康,據小師妹鸞兒講:雖然他沒有圓滾滾的肚子,可腦子是足夠“豬”的,特別符合“二”這個屬性。
所以時長鸞兒經常叫李康為“八戒~”
玉兒也常常順應潮流般的叫他“呆子”
每次聽到這種稱呼,李康心裡總有一種取西經的既視感,可惜眼前的白毛犬體型太小,扮演不了“白龍馬”的角色。
“你說對不對啊!小白龍!”李康一邊撫摸著白狗毛茸茸的腦袋,一邊說道。
“汪。”那白犬立刻激烈的回應道。
沒想到,和自己只有短暫相處光陰的白犬居然一路尋覓著他的氣息跋山涉水的跟了過來,李康原本想給它起名叫做“白狼”的,可鸞兒偏偏不敢,非得要叫“小白龍”,說這樣才符合整個“團隊”的氣質。
“哎,已經將近三年時間了。”李康感嘆道。
這三年來,玄武島上,自己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轉化成無盡的動力去修行。
可那老頭子更多的是著重修煉自己的招式,而鸞兒則是被督促的著重修煉基本功。
用他的話說就叫“一個徒弟一種教法。”、什麼“私人訂製VIP服務”,什麼這個是傳世的名招,那個是聖賢流傳的刀法,以及各國武術流派的精華,都一一拆解的一清二楚,甚至包含了那琉球國的拔刀術,這讓李康一時之間有點懷念冷青桐了——時至今日,他仍然對冷青桐將要害她這種推斷抱有很大的牴觸情緒。
這招法連了千千萬,自己身體中卻絲毫感悟不到什麼“鬥氣”或者“仙韻”的流轉,據自己的師父講,這陰陽璽帶給他的特殊能力大於自己目前的修為本身,可根據之前的表現來看,這修為最大的上限也就是後天修為裡面的“劍仙”級別罷了,倘若假以時日,自己的修為“仙韻”打通,體內兩股“氣韻”共通的時候,還尚未知曉最後的結果時好時壞,是能夠得到極大的修為加成,還是兩者衝突直至走火入魔,都尚未所知。
一切像是被上了一把沉重的鎖鏈,而鎖鏈那頭的鑰匙,正是那陰陽璽。
作為“神仙”級別的老叟,彷彿早已經洞悉了一切一般,甚至對於陰陽璽的確切位置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這三年來,無論自己逼問的多麼緊,他也只是淡淡的說“天道矣。”
“三年了。”李康再次感嘆道。
“喂!八戒,快來賞月啦,有玉兒姐姐親手做的月餅!”鸞兒大喊道。
“來了來了,嘿嘿。”李康原本還想在獨自憑欄,再憂愁個三五分鐘,可口水已經不爭氣的留了下來。開什麼玩笑?!這可是玉兒師姐做的月餅!這三年來,玉兒師姐做的飯菜是在把眾人折騰的夠嗆,可唯獨時令的節日食品做的十分的可口。
“好吃嗎?”玉兒見李康狼吞虎嚥的三兩口一個大月餅,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畢竟自己做的食物被食用者吃的津津有味是對於本人廚藝的最大讚賞。
“你喝一口,別噎著!”鸞兒見狀連連倒了一大杯自己精心釀製的梅花釀,這梅花乃是頭一年的梅花夾雜著雪花被冷凍起來的,現如今釀製出來,再在鍋灶上燒的滾燙,正是香氣濃郁的時候。
李康兩指用力,托起酒杯,“吱嘍”一口就把滾燙的酒飲了個精光,酒氣一旦下沉,立刻在丹田處炸成了花。
喝酒要喝燙口的,餃子要吃燙舌的。這是李康在島上學來的第一個能為——對於熱量的忍耐和分解。
“哼唧哼唧,八戒啊,這天上的嫦娥要奔月了,你心疼不疼啊。”鸞兒看著自己的心上人吃的開心,忍不住調笑著。
“啪噔。”一聲,李康手中的杯盞就落了地,雙目發愣,此時此刻的月餅也如鯁在喉,再也吞嚥不下去。
玉兒立即向白髯老叟使了一個眼色。
“康兒啊,你這幾天的修為進步的不錯,已經達到了世俗口中的‘準劍聖’的級別了,接下來為師親傳給你我門中的秘學,相信再有兩年時間,你就能找到進入‘先天’的門徑,雖然‘路漫漫其修遠兮’,不過到達一個新的境界,眼界也會有所不同,來!飲酒!”老叟說道。
而鸞兒則默默地給他倒了滿杯的桃花釀。
“敬師父!”李康說道,於是師徒四人立刻恢復到了歡天喜地般的開懷痛飲。
可誰也沒有想到,就在眾人皆醉的這夜“凌晨”,李康收拾好了行囊,用桃花劍的的劍尖挑了架在肩頭。
“小子,你要去哪裡?!”老叟怒斥道。
“師父!我,下月是慕容家和李家聯姻的日子,那‘雪主’鳩佔鵲巢已久,我擔心大小姐... ...”李康低著頭喃喃道。
“不許胡言亂語!難道你忘記了那層巒疊翠處的妖精們了嗎?”老叟的鬍子因為憤怒而劇烈的抖動著。
“冷青桐不會傷害我,這個答案,我想了三年。”李康搖了搖頭。
“可你既然入了我的師門,自然應當遵循我師門的規矩,我門中弟子再入凡塵可是身負‘興一家門派’、‘振興華夏修行’的責任的!就憑你現在的能耐,你擔當得起師命嗎?”
“我還會回來的!”李康固執的說。
“師命如山,你豈會不知?!我當初收你也是念在玄武島需要新鮮血液來守候,冒了極大的風險,現如今,鸞兒和玉兒的修為才剛剛起步,如果你走之後,魔族來犯,難道你要讓玉兒、鸞兒如何自保?”
“這... ...”李康一下子被擊中了要害,啞口無言。
“你我師徒如父子,難道要看為師這將老的身軀做一個孤寡老人嗎?”老叟情緒激動的說道。
“師父的恩情,弟子容後再報。”李康咬著牙,眼淚在眼窩裡含著,不敢流出來,“如再無今生今世,來世結草銜環也要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