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看見靈兮那沉入樂曲之中的模樣,不禁噗嗤的笑出了聲,覺得她好生可愛,卻又遺憾地嘆息了一聲,搖頭道:“我自詡精通音韻,卻從未真正融入其中,這感覺真是太美妙了。相比之下,真實的世界太過於無聊。”
“當然,喝慣了百年美酒的人,別的酒水都是淡而無味的。”夙和的笑容裡隱藏著一些東西,卻又不足以讓人看出來,手語道:“我只是一個普通的樂師,哪能與祭司大人身邊的樂師相比。”
“樂師你太過謙虛了。”靈兮從樂曲中抽身後笑著說道。
此時,那憂狐也是終於趕到了這裡,然而她一衝進來卻是發現自己眼前所見與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就立即變化了臉上的神情,將滿臉的焦急漸漸變為了平靜。
“怎麼,在這種時候,師姑還有心思聽曲?”那憂狐扯著嘴角,勉強的露出笑容道,她的目光也是定格在夙和的身上,仔細打量著。
就算此時她在心裡提醒自己不要去太注意夙和,否則那音琴的目的便是達到了,可她一想到夙和會不會受傷了,視線就一直往他那邊望去,她根本控制不了。
音琴注意到後,露出了得逞的笑容,也是確定了一些東西。
接著憂狐入座,卻是連桌上的酒水都沒有碰,表面上一派輕鬆的模樣,可她的手卻是攥緊了衣襬。
此時,夙和俊朗的面頰裡像是也藏著幾絲緊張,手語也不再輕柔,手指的每一個旋轉變動都強勁雞婆、陡然至下,如果他發出聲音的話,則是生硬冷酷的,“......你怎麼來了?”
“是啊,我來了。”憂狐露出有些恍惚的神情,胸腔下那顆一直劇烈跳動的心,她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夙和停下琴聲,鎮定自若地斟了一杯酒,望著眾人將就喝下,然後淡然一笑,用不溫不火的方式手語道:“諸位問道表演完成了,就先退下了。”
他退去的方向卻是那音琴寢殿的方向,這讓憂狐瞳孔急縮,然後起身望著那音琴,兩人的視線聚這麼在空中交匯,蘊含了許多東西,彷彿在交戰一般。
過了一會兒,憂狐才恢復了往日的身前,嫋娜地扭動腰身,從容不迫地走到音琴的身前,拿起音琴的酒杯淺淺地啜了一口,輕巧地說道:“你這是何意啊?”
聞言,正在離開的夙和停下了輪椅的移動,然後偏過頭望著憂狐。
“你說呢?”音琴也偏過頭看著夙和,憂狐也是順著這視線看向了夙和,只見夙和望著憂狐,打手語的方式向在寵溺一個孩子:“我沒事。”
“是的,他應該會沒事。”音琴將頭轉回來說道。
憂狐妖嬈地笑起來,捋了捋髮絲,顧盼流轉只見神采飛揚,她說道:“沒事,只不過在師姑這裡住幾天罷了,你看啊,那一棠現今也是在我那裡生活的好好的。”
一棠這個名字一出,音琴便是握緊了雙手,憂狐也是盡收眼底,其實她很久之前,就知曉這音琴是喜歡一棠的。只不過,她一直沒有在乎、也沒有想要利用此事。
可事到如今,只能是這麼做的。
“那我便是回殿中看我的夫君去了。”憂狐一個轉身,甩著裙襬,掠起一陣風離開了這裡。
音琴沒有答話,神色卻十分嚴肅,白君乾他們一行人也是不敢搭話,只能安靜的喝著桌上的茶水與酒水。
等到眾人在這緊張的氣氛中散了去,時間來到了夜晚,那水清之死、領主之毒似乎都被遺忘了一般。
“我倒是有點期待你們兩個接下來會怎麼發展。”南風勾著嘴角說道,然後飲盡了一輩酒,一兩滴沿著嘴角留下,到了脖頸,隨著喉結的起伏繼續往下墜去,最終卻是被南風的衣袖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