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卜草原,血眼彈兔祖地,昏迷了一個月左右的黑衣老者,原鐵樹堂而堂主,如今的鐵樹堂最大叛徒鐵玲根終於養好了傷,從密室中走出。
密室外,鐵雲早已等候在那,鐵玲根一如既往,身披黑袍,只是並沒有把帽子戴上。
鐵雲見他出來,立即主動飛到他腳邊,鐵玲根自然而然的走了上去,坐在他身上,問道:“在我休養這段時間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鐵雲載著老者緩慢飛行著,邊視察著各處的情況邊恭敬答道:“回稟師父,一切正常。”
鐵玲根又道:“我帶回來的隕石如何了?”
鐵雲答道:“再過一旬左右應該就能完工了。”
說完鐵雲載著來到安放隕石的地方,隕石被開掘的差不多了,已經露出了裡面的血神石,鐵玲根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唐鳴從入口處飛快跑了進來,幾個跳躍便來到了老者身邊,單膝跪地喚道:“師傅。”
鐵玲根微微點頭,說道:“剛剛去哪了?如此神色匆匆的。”
唐鳴將手中一片鐵樹葉雙手遞給鐵玲根,這是鐵玲根和自己埋藏在鐵樹堂的內應的一種訊息傳遞方式,這片鐵樹葉看似和其他的鐵樹葉一樣,可實際上是鐵玲根用自己身上的鐵樹葉加上一些獨特禁制後製成的,如果不知道如何解開,這就是一片普通的鐵樹葉。
每當鐵樹堂內有什麼大事時,內應便會將特製的鐵樹葉放到一個隱蔽的樹洞內,每隔五天,就會有人去看看那個樹洞裡有沒有特製的鐵樹葉,有便送回到基地內。
鐵玲根隨手一抹,開啟上面的禁制,閉目檢視了下里面的資訊,兩息後,老者嘆了口氣,把樹葉隨手扔掉,並問唐鳴道:“鐵樹堂外堂的幻象樓被人炸燬了這事你怎麼看?”
密信上的資訊他已經看過了,這也證明了鐵玲根對他的一種信任和他的地位。
唐鳴如實答道:“怪異。”
鐵玲根繼續問道:“怎麼個怪異法?”
唐鳴便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這事發生在迎春節後第一天,距今過去已經半月了,可從寄出密信的時候算起,怎麼也得過去一旬,可時間過去這麼久了,紀律堂都沒能找出那人,只是將外堂所有弟子給禁足了,這隱藏的未免太好了,而且為什麼要徹查所有四堂的弟子,大費周章的把不在場的紀律堂弟子也調查?這不合常理。”
鐵玲根‘嗯’了一聲,還算滿意,對底下的鐵雲問道:“鐵雲,你覺得呢?”
鐵雲分析道:“師弟說的沒錯,一經出手的臥底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而且越早尋找越容易發現,如果是紀律堂弟子所為,那必然需要多人配合掩飾才行,不然只要調查當時單獨活動的便不難找到可疑之人,可鐵樹堂紀律堂的選拔最是艱難,不僅要看實力,更是需要經過重重調查,所以四堂的弟子在六堂中是最少的,除非鐵樹堂內部腐朽,想要滲透多人太難;而若是外堂弟子所為,則需要躲過躲在暗中的紀律堂弟子的視線,就他們那實力是萬萬做不到的,得有工具輔助,可如此一來工具就會成為最大的突破口,紀律堂如此之久都沒有找到,證明他們的目的不在這,難道是,假的?”
鐵玲根搖了搖頭,說道:“這次事件是真的,因為倒塌的幻象樓乃是鐵樹堂護堂大陣的一個樞紐所在,不過鐵雲的猜測也沒錯,紀律堂想要藉此調查內奸也是真的。”
鐵雲和唐鳴恍然,唐鳴忽然想到師傅看到密信後的嘆息,看向鐵玲根,鐵玲根點了點頭,說道:“這枚棋子多半已經暴露了,算了,再重新培養一個吧。”
正如鐵雲剛才所說,想要弄一枚棋子進紀律堂非常的困難,如今被發現,之前的栽培就都打了水漂。
鐵雲在把鐵玲根送到新培植的血色圓卜場後,便離開了,他擅長的並不是研究,而是情報和管理,之前的密信之所以不是他去拿,只是因為鐵玲根要出關了,他需要侯在門外等著。
鐵玲根緩慢的走在半畝多大的血色圓卜培養場內,時不時讓跟在身後的唐鳴拔出一根看看情況。
鐵玲根忽然彎腰咳嗽了兩聲,唐鳴想要上去攙扶,被鐵玲根擺手拒絕,緩了一下後隨口問道:“唐鳴,鐵樹堂那邊你父親答覆了沒有?”
唐鳴揣揣不安道:“因為一直等不到師傅您出關,也怕一直拖著會引起懷疑,所以徒兒擅作主張的回覆了。”
鐵玲根繼續向前走著,平靜問道:“如何答覆的?”
唐鳴越發的緊張,顫顫巍巍道:“我讓父親答覆鐵樹堂,我們血眼彈兔願意臣服鐵樹堂,並且每年上繳貢品,只求鐵樹堂不干涉我們圓卜草原的內戰。”
鐵玲根又問道:“他有沒有詢問你們的來歷?”
唐鳴如實答道:“有,我們按照您之前說的,透過發行變異成血色的圓卜後培植食用,眼睛就都轉變成血色了,他們還帶走了一些血色圓卜,應該是準備研究一下。”
鐵玲根點了點頭,到目前為止都還如他所料,除了暴露了一個培養多年的臥底,其他都順利進行著。
唐鳴見鐵玲根沒有怪罪自己,心中鬆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鐵玲忽然轉身,嚇了原本放下心的唐鳴一跳,冷冷道:“把所有傳遞訊息的樹洞封了。”
這是讓臥底佔時不要與這邊聯絡的意思,為了防止松嚴又順藤摸瓜找出其他的人。
唐鳴連連點頭,忽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小心翼翼地問道:“師傅,我們之前滲透進其他三部落的計劃很順利,特別是白眼彈兔,已經有多個據點願意歸降,父親問我們是否可以減短修養的時間?”
鐵玲根從唐鳴身邊走過,嚇得唐鳴後背直冒冷汗,鐵玲根對他們父子自作主張的事一直沒有評價,這讓唐鳴心中始終不安,生怕師傅怪罪,以往鐵玲根折磨和教訓人的手段不斷在他腦海中浮現,例如把人吊起來,劃傷各處不致命的地方,然後用特製的藥水侵泡,讓痛入骨髓的感覺遍佈全身,還有就是把人當作試驗品,進行各種可怕實驗和改造,又或者關在一節密封的鐵樹樹幹內,陰暗炙熱的環境讓人精神和肉體都受到折磨。
鐵玲根走出培植場後,才冷幽幽說道:“三十年不變。”
唐鳴低頭緊張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