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響起的簫聲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大致猜出是誰在吹奏。
靜靜聽了一會,發現確實好聽,鼠壁可以說是眾多選拔者中唯一一個獨自行動的人,在聽到簫聲離自己不遠後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是鶴無雙和松不餘在戰鬥。
暗中觀察了一會,發現雙方手裡都沒有鐵牌,轉身便走,繼續前進尋找鐵牌。
鼠壁的到來與離去沒有人發現,這不僅與他體型小巧有關,更重要的是他隱匿功夫十分了得,與他後天的修行關係不大,更多的是鼠族一種與生俱來的特性。
如果鶴無雙不是把精力放在了戰鬥上,或者會察覺到一絲端倪。
與鶴無雙同個方向的還有兩隊人,一隊是人數最多的彈兔一夥,他們在聽到簫聲後並沒有停下腳步,自顧自趕路。
跑在最前面的唐華轉頭對姐姐道:“姐,這吹得不錯呀,比你有音樂天賦多了。”
唐碧白了他一眼,道:“她吹的是簫,我彈的是豎琴,這怎麼能比。”
“可她吹的就是比你彈的好聽啊。”唐華做了個鬼臉。
唐碧跳到他身後,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打得他整個人飛了出去,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後坐起身,朝唐碧吐了吐舌頭道:“回去我跟娘說你又欺負我了,略略略。”
說完繼續跑在最前面,與姐姐保持一定的距離,還時不時警惕的回頭看,抵擋再次被偷襲。
唐碧實在是拿這個傻弟弟無可奈何,心想是不是該讓他留在族內好。
“不僅簫吹得好,曲子也不錯,可惜不知道叫什麼。”唐蘭語惋惜道。
唐蘭詩對此不置可否,他不善樂理,也不是很感興趣,不過不僅他的弟弟誇這曲子好,連黑眼彈兔的少年和白眼彈兔的少女也都誇好,那應該是真的好,一般家世不錯的子弟都會點這個,有興趣的,像自己的弟弟和唐碧,會抽點一點時間學習,算是修煉之外的一點放鬆和調節。
而另外一隊距離彈兔一夥並不遠,是那火鬢馬兄妹,他們亦沒有停下腳步,常年生活在叢林中的火鬢馬對於這裡的環境十分適應,奔跑起來帶出的火尾形成兩條火紅的線條,在屋頂樹林中順暢流動,如同胸有成竹的畫家正在描繪心中所想。
在距離鐵樹堂五堂主等人不遠的地方,三足犀三胞胎和松習分別埋伏在一個方向,等待那些拿著鐵牌興高采烈歸來的獵物送上門。
影嗅到的氣味正是這四人的。
“這簫聲,是那狸貓的?”犀松不確定道。
他身邊的三妹犀柳點頭道:“應該是,要不要去看看?”
犀松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否定道:“看大哥的意思吧,我們別擅自行動。”
另一邊,松習也在看著犀楊,等待他做出決定。
犀楊拿捏不準這簫聲代表什麼,最終穩妥未見,搖了搖頭,松習無所謂的點了點頭。
等了一會,犀松和犀柳都沒看到大哥犀楊傳來指令,也就安心欣賞起曲子。
“這簫吹的不錯,和我們的樂師有的一比。”鱷狼族的中年漢子笑著道。
他化為人形後面板黝黑,鬍子拉碴,身材魁梧,披暗黑色鱗甲,這甲是用他自己蛻下的鱗片煉製而成的防禦型本命法寶,比之精鐵更硬,也更輕便。
“曲子更是沒有聽過的,不知道出自何人之手,循序漸進,從抑到揚無比順暢、自然,呈現出一部栩栩如生的奮鬥史,了不起,了不起。”陪同鼠壁而來的長輩並沒有化為人形,因為沒必要,他對樂理頗有研究,很好奇是何人做出如此美妙的曲子。
“可惜了,這妮子還沒能完全掌握好這曲子,韻律雖然準確,但缺少了一個神,不然將更加美妙。”老者抿了一口茶,第一次加入底下人的討論。
其他人連連附和,老者最煩這個,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在場的人裡,除了剛開口的鱷狼和牛角龍鼠和他自己,其他人都是不懂樂理的,胡說八道的附和聽著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這麼小的年紀就能吹奏成這樣,必定經過名師指導,不過也很不容易了。”重嘴鬆鼠老嫗笑著道,她臉上皺紋深如溝渠,笑起來時拉動得皺紋更加深邃密集。
紅髮女子看了她一眼,這明著是褒獎,實則用心歹毒,想要讓鐵樹堂對其有所懷疑和猜忌,隨後轉頭看向老者,老者眯著眼睛邊欣賞著曲子邊喝著茶,無比的愜意,好像完全沒有聽到老嫗的話。
老嫗悻悻然收起笑容,坐在前頭的金眼彈兔大長老笑著拿起茶抿了一口茶,雖然茶是苦的,但心裡卻無比的舒坦。
唐世明突然道:“以獸化妖,天地所眷,以簫入道,前途無量,恭賀鐵樹堂得此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