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絕峰’上,金精一拍大腿,惋惜道:“剛才如果追上去就贏了,這傻小子怎麼就退了。”
遁沒有說話,但眉頭緊皺,剛才那麼冒失地一擊不像司馬朔以往會做出來的事,難道外表看上去最鎮定的他反而是最緊張的?真如此的話,那是自己疏忽了。
金一見遁臉色不是很好看,以為是遁對司馬朔剛才的表現很不滿意,連忙替著開脫道:“畢竟是小孩子,難免犯些小失誤,就像我家那臭小子,剛才不是也跟著犯傻嘛,沒事的。”
遁沒有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多做解釋,他不是責怪司馬朔剛才的表現,而是有些自責。
金一嘆了口氣,也不再說話,繼續看向‘土像’。
金一發現自己錯失一個良機後,連忙補救,司馬朔被追的到處亂竄,手忙腳亂,但都侃侃躲過,氣息也慢慢得到調整,反觀金一,攻勢雖然看似兇猛,但氣息開始變粗,胸口也起伏劇烈。
在追打了一會後,金一被迫停下攻勢,與司馬拉開一段距離,看著手上不斷流出血液的幾個血洞,一咬牙,用另一隻手的手指在上面一抹,沾上一些鮮血後就準備在手心裡書寫聖文,看到這一幕司馬朔不憂反喜,只要金一使出自己的大招,自己拖到他大招結束,那勝利就離自己近在咫尺了。
可就在金一手綱要落下時,一個聲音突然響起:“一子,接住!”
從草叢中飛出一顆深綠色的小丸子,金一伸手接住,咧嘴一笑,手掌一搓,小丸子變成一堆粉末,然後在傷口上一抹,一陣清涼傳入血肉裡,傷口處的血液瞬間被止住,不再流出,金一舒服的嗯了一聲,隨後問道:“你怎麼回來了?”
一道身影從草叢裡躍出,落在空地上後捂著耳朵苦笑道:“被暗算了。”
來者正是八卦公耳臏,看他捂著耳朵的動作,司馬朔咧嘴笑了,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事,吐出一口濁氣後笑道:“連鈴兒都這麼努力了,我也得加把勁才行。”
耳臏走到金一旁邊,笑道:“你確實得加把勁,畢竟現在是二對一。”
“不,我要一對一戰勝他。”金一往前跨出一步,對耳臏道。
耳臏聳聳肩,也不強求,他了解金一,他是要堂堂正正戰勝司馬朔,找回上次敗北的場子,轉身往回走,準備繼續追擊那陰險的小狸貓。
可走著走著,一道鮮血淋漓的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鶴無雙冷漠的俯視著他,耳臏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司馬朔突然說道:“你們兩就坐著好好休息吧。”
耳臏回頭看向金一,金一點點頭,在這種空地上耳臏對戰鶴無雙,即便鶴無雙已經重傷,但金一的直覺告訴他,耳臏會輸,而且極有可能就一擊的事。
耳臏直接轉身坐下,當起了觀眾,不打是最好的,鶴無雙剛那眼神和氣勢,他不戰就已經輸了大半,偷偷斜眼瞟了下鶴無雙,被他一瞪立即轉回視線,不敢再往後看,鶴無雙這才抬起頭看向司馬朔和金一那邊。
金一甩動了幾下受傷的肩膀,忽地一個發力,手腳並用狂奔向司馬朔,司馬朔這次沒有回退,而也是朝前直衝,兩人在中心展開了新一輪的戰鬥。
金一率先遞出一拳,司馬朔矮身躲過,腳下發力彈射而起,用頭撞向金一面門,被金一另一隻手護擋住,用力一甩,司馬朔身體飛出去三丈,落地後立即橫移,躲過金一緊隨而至的一砸,接著配合敖軒,再次使出‘血凝’,一掌拍打在那受傷的手臂上,金一橫移出去兩丈,捂住受傷的手疼得瓷牙咧嘴。
“卑鄙。”一旁的耳臏冷哼了一聲。
鶴無雙不屑得瞟了他一眼,實戰中抓住對手弱點打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更何況這弱點還是司馬朔自己咬出來的,若真要說卑鄙,那更應該是金一,如果不是耳臏扔給他止血的藥,他應該早輸了。
雖然自己和金一同樣是受傷,不過之後採取的行動卻是截然不同,自己是調整好自己,然後引豺燁入套,之後展開迅猛追擊,而金一選擇了受傷後立即反攻,這其實是犯了另一個錯誤,司馬朔在金一的猛攻中看似被壓得無法反擊,但實則不然,鶴無雙與司馬朔對練過,他知道司馬朔調節氣息的能力有多強有多快,絕不至於一直無法緩和好,導致無法反攻,所以答案只能是陷阱。
之後連續兩次金一把司馬朔逼得避無可避,司馬朔都瞄準向其受傷的手臂攻擊,皆都成功把他逼退,若繼續如此拖下去這將變成一場比拼持久耐力的戰鬥,耳臏對此非常擔憂。
在金一創造出第三次這種機會的時候,耳臏再次看到司馬朔攻向他那受傷的手,無奈的嘆了口氣,可下一刻本以為會再次退讓的金一卻沒有避開,而是任由司馬朔一掌拍在那受傷的手臂上,隨後反手扣住,一掄一砸,把司馬朔砸得吐出一口鮮血,另一隻手在地下寫出一個聖文,一按,整條手臂上的血皮往皮肉裡鑽,手臂隨之變大一倍。
“區域性巨化術!”
一拳從上至下而落,司馬朔被抓住的手的血皮突然變大,稍稍掙脫開一點束縛,連忙一個側身翻滾躲過,金一抓住司馬朔手的手向上一拋,把司馬朔帶飛到半空中,巨化過的手一拳砸出,正中司馬朔胸口,司馬朔整個身體如斷線的風箏飛了出去。
‘土像’忽然全部化為一灘泥土,如同泥人遇水一般,金精焦急道:“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沒了?”
“應該是小傢伙胸前那發光石被你兒子那一拳給打碎了。”遁解釋道。
“哈哈,原來如此,中了這一拳,那小傢伙應該站不起來了,勝負已定。”金精開懷大笑,拿起旁邊的酒罈就一陣狂飲。
遁眉頭緊皺,這一次的輸贏結果他並不是很在意,從中發現幾個小傢伙的缺點才是關鍵,司馬朔這次中計,如果按以前他那多疑心細的性格,金一那點釣魚小伎倆是應該能看透的,之所以咬勾一定是另有算計,可前不久那冒失的舉動,又讓遁覺得不好說了。
金精放下酒罈後見遁緊鎖著眉頭連忙勸慰道:“哎,勝敗乃兵家常事,前輩不用太掛懷。”
隨後從手心中又變出兩壇四季酒笑道:“今日我們喝酒,不去管那幾個小傢伙了,不醉不歸。”
遁也不客氣,把已經喝光的那一罈隨手丟了,抓起一罈新的拍開封泥與金精碰了一下後便喝了起來。
最後兩人足足各喝了五壇,金精倒在地上呼呼大睡,鼾聲如雷,遁背靠山壁坐著,但雙眼緊閉,低著頭也是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