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凰的營帳中,木坤輕邁著腳步走了進來。
雙眼看著床榻上還未甦醒過來的人,木坤眼神複雜的走近床榻。
見到床上之人的臉上的氣血比先前要差許多了,泛綠的臉色,以及紫紅色的嘴唇,都證實著她中毒已經越來越深,而他,卻找不到解救的方法,只能束手無策。
從床榻邊側放著架子上取過一張毛巾,放在裝有水的盆盂裡把它浸溼,略顯笨拙的給九凰擦拭著臉,小心翼翼的模樣,如視珍寶一般,害怕會因為自己的一個動作而傷害到她。
只是,有時候越是小心越容易出錯,如現在,或許是木坤手上的動作太大,昏迷中的九凰不由得輕皺起秀眉。
突然的動作把木坤嚇了一跳,以為是九凰快要甦醒過來的預兆,木坤慌忙的把自己的手收了回來。
許是太過慌張以至於在收回手的時候,木坤的手不小心的觸碰到九凰的臉上,手從臉上輕擦而過。
手下溫軟如絲綢般的觸感,讓木坤呆愣在原地。回味著剛才的觸感,木坤便感覺自己呼吸一滯,一種莫名的似激動,又似電流般的感覺流遍他的全身,侵蝕著他的思想。
而臉上,爬上了一片又一片的紅雲,心跳也因此加速,在這寂靜的營帳了,‘撲通!’‘撲通’的心跳聲顯得是那麼的清晰透明,放佛下一刻,那心臟就能跳出來一般。
希翼的看著床上的人兒是否會醒過來,可是,在觀察了良久之後,床上的人並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好像剛才看見她皺的眉頭,只不過是一絲幻覺一般。
木坤定定的看著九凰,眼神開始迷離了起來。
腦中又不由得想起初見她時的情景,嬌小的身姿從容淡定的穿梭在大軍之中。
固執的跟自己說要參與景州收復一事,以及她不顧自己受傷為他擋下的這支毒箭。
想到這些,木坤心中竟有著一絲悔恨,悔恨自己當初沒有以軍令制止她的加入,悔恨自己竟讓她中此毒箭。
但木坤心中更多的是心痛,心痛她中毒受如此折磨,心痛她沒有多少時間了,心痛這個有著大將之才的女子竟...
同時,他也恨自己,恨自己的沒用,恨自己不能保護於她,才會讓她受如此折磨。
不知過了多久,木坤才把迷離的視線收攏回來,注視了九凰片刻,木坤嘆了一口氣,為九凰掩好薄被,走到營中的矮凳旁,剛一坐下,就見一個將領走了進來。
“將軍,軍營門口有個自稱是徐陽的人說要見將軍。”
木坤正揉著自己的頭穴,聽到將領的話後,震驚的站起了身來,詢問道“徐陽?”
將領點點頭,算是回答了木坤的話。
得到將領的肯定,木坤心中疑惑,徐陽,當今禮部尚書就是叫徐陽,那更是九凰的爹,他怎麼會突然的來到的軍營?自己今天才把戰報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回上京,身在上京的徐尚書應該不知道九凰的事,更不可能在這麼斷的時間內就從上京到達了禹州。難道是說,還有其他人也叫徐陽?
木坤心中疑惑,道“只是他一個人嗎?”
聞言,將領道,“不是,還有兩個跟他一起而來。”
木坤在心中想了想來人到底是上京的徐陽還是另有其人?
等了片刻還未得到木坤答覆的將領出聲,“將軍,還要讓他們進來嗎?”
聽了將領的話,木坤看了眼將領,道“我出去看看。”
話音落下,他的人早已經走出了營帳。
軍營大門口,徐陽跟蘇然主僕兩人終於匆匆的趕到禹州軍營。
徐陽站在軍營門口處,身子不斷的來回走動,雙眼不時的向軍營中張望,心中牽掛九凰如今怎麼樣了。
木坤向著軍營大門走去,他雖甚少在上京,可是尚書徐陽木坤也是在天朝政殿上見過裡面的。
隔著甚遠,木坤也看清站在門口的幾人,其中一人正是上京的禮部尚書徐陽。由此,木坤加快了自己腳下的步伐。
徐陽看著從裡面走出來的人,正是木坤,忙走上前,道“徐陽深夜打擾將軍,還望木將軍見諒。”
木坤聽聞徐陽此話,不由得心中一驚,道“徐大人言重了,不知徐大人為何突然來到這邊境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