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州,天朝軍營,木坤慌張的把九凰輕放在營中的床榻上。
隨軍而來的軍醫們早已得到軍令,提著自己的醫藥箱迅速的來到九凰的營帳之中。
木坤看著姍姍來遲的隨行軍醫,止住他們行禮的動作,低吼一聲,道“趕緊給郡主看看,一定要不惜一切救回郡主。”
軍醫們聽後,小心翼翼的走到九凰的床榻上,為九凰檢查著。
看著九凰原本白皙的容顏,不過才中毒半個多時辰,臉色已經隱隱透著綠光,紅潤的嘴唇也變成了紫色,木坤心中明瞭,她中的毒定會不一般。
得知為自己擋箭的人是她時,有那麼一刻,他居然會感到一絲的心痛,好像如她這般的女子,應該是被萬眾矚目,保護;而不是像現在這般的中毒昏迷不醒,木坤的心中閃過一絲惆悵,一絲心痛,一絲不明的情緒。
木坤看著眼前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女子,他不知道自己心中那不明的讓他難受的情緒是什麼?他也不知道為何經次之後,他會不惜犧牲自己的命也要護她周全,或是感恩她救過自己一命,又或是其他。
直到後來的後來,木坤才知道,原來在不知不覺的時候,他早已愛上了躺在榻上的女子?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無從知曉。是她為他擋箭?亦或是初見她時被他迷濛的驚華容顏,還是她如男兒一般的英雄氣概?
只是,當他在後來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她早已遇見了她命中的註定,歡聲笑語,脈脈溫情都不是對他展現。而她,也終究成了自己遙不可望的企及。
看了眼還在在九凰檢查的軍醫們,木坤心煩意亂的說,“怎麼樣,郡主的傷勢怎麼樣?解藥多久能配出來?”
聽聞木坤的問話,軍醫們在一番檢查跟商議之後,一個年紀大約有四十來歲的軍醫,顫巍巍對木坤說道,“將軍,我等醫術尚淺,無能為力!”
待他的話音落下後,軍醫忽感自己的周身一片冰冷,似有一把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一般,額頭上不斷的滲出細汗。
聽聞軍醫的話木坤有一瞬間的眩暈。他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候在他身旁的軍醫。他根本不會懷疑軍醫的話,也相信軍醫的醫術,能夠勝任太醫院院首,他的醫術又怎麼會差。
如果連他曾是太醫院院首的他也沒有辦法,那麼是真的沒有辦法解九凰的毒了嗎?
“郡主中的到底是何毒?”木坤握緊著自己的雙手,問著軍醫。
見木坤並沒有因此而遷怒於他們,軍醫們都鬆了一口氣,還是先前的那個軍醫,道“郡主所中之毒是多種劇毒混合而成,這些混合的毒藥,除了一品紅,其他的我們根本檢查不出到底是何毒藥。”
木坤陷入了沉默之中,直到過去許久,木坤低沉著嗓音問道,“郡主還能活多久?”
話落,木坤忽然感覺一抹心慌從心中一閃而過。
“郡主身上的箭羽緊挨著心口,倘若把箭拔出來,郡主最多能撐到子時,倘若不拔箭,郡主或許還有一兩天的時間。”
聞言,木坤吩咐軍醫好生照顧著九凰後,便轉身走出了營帳。
營帳外,好幾個將領都候在外面,見到木坤出來,全都圍上來問道,“將軍!郡主傷勢如何了?”
“軍醫們怎麼說的,我們能進去看看郡主不?”
木坤似是沒有聽到將領們的問話,或者是他假裝沒有聽到,只見他邁過眾將領主營帳中走去。
眾將領見木坤的沒有任何的反應,面面相覷後又各自搖頭,搞不明白自家的將軍這是怎麼了。
還未等他們想太多,木坤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道“前方戰忘將士你們可有安排好?受傷的將士可有讓軍醫包紮傷勢?戰後的一切事宜你們可有做好?”
冷冷的話語讓這些將領們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
不明白平時很好說話的將軍今天怎麼就這般的嚇人。
心中雖然疑惑木坤今天的行為,也擔心九凰現在的傷勢怎麼樣了,可眾將領最後還是紛紛散開去打理戰後的一切事宜。
撫州,徐陽跟著蘇然兩僕人日夜兼程的終於到達了距離禹州最後的一座城池,想著下一站就是禹州,徐陽最終在蘇然的說服之下,同意今夜在撫州休息一晚,養好精神,明天就可以見到九凰。
暮色籠罩住大地,客棧中來滿了客人,徐陽幾人在要了幾間上房之後,下樓用膳。幾人坐在一處比較偏靜的位置上,聽著大堂裡一些人講述著邊境之事。
一張離徐陽幾人較近的桌子上坐著三四個青年人,聽他們的口音,應該是撫州本地人士。
一個穿著麻布青衣的男子問著跟他同桌的其他幾人,道“你們聽說沒有,天朝跟巴圖開戰,天朝才十萬大軍,巴圖二十萬大軍也沒能把咱大天朝怎麼樣。”
一個男子介面道,“這個事我也聽說了,聽說有個叫九凰郡主的,帶著天朝將士殺了好多巴圖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