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夜抱著長劍登上書樓,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書樓屋簷滴落著雨水,整座客宅一片寂靜。
或許平時太熱鬧,對於突如其來的寂靜有些不習慣。
下雨天,無語是懶得動身的,遲遲幾日不肯來接。
顧南客撐著雨傘,提起藍色的長袍走了上來,這一會他獨自一人沒有帶上丫鬟。
他走到沈夜旁放下滴水的油紙傘道:“沈夜,南客多雨潮溼還習慣嗎?”
沈夜看著隨風飄搖的雨水道:“在久了就習慣了。”
“可你沒在多久。”
“因為我不知道多久才算久。”
“你的劍練得如何?”
沈夜輕笑,拔出九籬劍,長劍被擲了出去,劍鳴如堅鍾伴著雨水聲,彷彿如一種音樂,天地之間沒有的音樂。
劍光旋轉掃過雨滴將雨切開。
下一刻,劍插在門框上,微微振動,一陣嗡鳴聲中停止。
顧南客因笑道:“算是五樓能斷了幾方水,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做到這一點已經很不錯了。”
沈夜搖頭笑道:“獨登高樓不能一躍之頂。”
顧南客扶著沈夜肩膀笑道:“剩下的能一躍而上,事實上沒有人能做到一躍而上,第九層書樓空著就是留給一躍而上的人。”
沈夜點了點頭,方才明白。
“這麼說來,老麥已讀到七樓?”沈夜疑惑,“老麥在我之上?”
“是的。”顧南客伸出兩個手指頭,“你差他兩樓。”
“那日比武,你為何不讓我們繼續下去?”
“我怕你輸了,丟了顏面,不過老麥這輩子上不了八樓,他快老死了,你還年輕你超越他綽綽有餘。”
沈夜暗想,難怪那天比武之後,老麥表面上雖然客氣,但看得出來他強顏歡笑,沈夜正納悶呢,原來是因為如此。
無論是誰本來比別人厲害,不得痛痛快快地幹上一場,這樣即使不輸,相當於平手,換誰都不痛快。
於是沈夜道:“這老麥嘴都氣歪了”
“我就讓他生氣。”
沈夜看了一眼顧南客笑道:“你呢?你是幾樓?”
他笑了笑,輕輕一蹬腳,撐著雨傘單腳從八樓飛了下去,看他雨傘配上藍色的袍子,以及他的背影彷彿一個姑娘。
可能與丫鬟待久了人變娘了。
他飛至九籬劍旁輕輕落地道:“沈夜接劍。”
語畢,一掌擊出,一陣劍鳴,長劍向沈夜飛了過來,劍光只有一個諾大的弧度,飛到沈夜面前,沈夜忙接住劍。
沈夜看著劍大驚道:“你八樓?”
顧南客灑然道:“我這個做客主的當然要在最高一樓,若你想到八樓。多待上一陣子。”
沈夜擦著溼漉漉的長劍道:“得了吧,我沒那麼多錢”
他笑笑提起藍袍子離開道:“八樓已觸控到修行境界,這說明普通人還是可以修行的,只差意志。”
沈夜繼續問道:“怎麼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