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偷盜這件事發生在任何人身上都會像秦蘇蘇一樣,就連她自己,捫心自問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來。
可偏偏那個人沒有……
在相府那麼多人面前,在人贓並獲之下,在一聲聲的質問之中,卻能坦然坐之,穩如泰山,沒有一點的怒意,平靜的就像是,早已知道此事會發生,也早已知道自己會平安無事的脫身。
為什麼呢?
是她內心過於強大?還是說這件事本來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像是有一根牽引的線,將她面前的迷霧一點點的剝離開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她……這是開始反擊了。
可是,這個不痛不癢的法子,有點過於幼稚了。
自己總歸還是年紀太小,看不清藏在事情後面的真正本質,還是應該找母親林氏分析分析一番才是。
秦以安回神,問:“你這是要去找二姐嗎?”
秦洛點頭:“嗯吶。”
“正好,你去找二姐時,告訴她一聲,林公子找她,”話頓了頓,秦以安眸色一跳,道:“林公子眼下就在凝香齋等著她呢。”
方才話語停頓的那一刻,她本來想要說個別的地方,讓秦挽見不到林白,這樣就可以讓林白誤以為秦挽不想見她。
就這樣誤會吧,直到秦挽嫁給陳從嘉。
秦以安這樣想著,她不是聖人,即便是在林白麵前不允許她說出拒絕的話來,但是她還是不願做他們中間的這條牽引的線。
然而,生在燕京城,總歸還是會見到的,屆時……
所以,她便放棄了。
“好的,我知道的。”秦洛笑著應了下來。
……
……
林白在凝香齋等了差不多兩個時辰,秦挽才緩緩而至。
進來之後,林白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在對面落座,坐下之後,他為秦挽倒了一杯茶,而後開門見山地問:“聽說,你與陳家定了親事?”
握著茶杯的手微頓,秦挽微微一笑,道:“是的,這門親事已定下有一段時間了,我還以為風聲已經傳出去了呢,林公子竟然不知?”
“不僅我不知道,怕是燕京城所有人都不知打。”林白道:“親事這般隱秘,可是你自願答應的?”
秦挽笑了笑:“當然,陳公子一表人才……”
“可我覺得,你不喜歡他。”林白截住她後頭的話。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林公子又不是我,怎知我喜歡的人不是他?”
“……”林白沉默了。
秦挽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話意有所指的問:“林公子今日找我來,就是問這件事的?”
對於她的私事,林白過於關心了,這讓秦挽心頭忽然升起了警覺,這是她重生之後最大的一個毛病,總是喜歡把身邊的人推得很遠。
“之前,我身邊有一個名叫王慍的人。”
秦挽手一頓,握在手裡的茶杯微顫抖,林白繼續又道:“她是我身邊的學徒,一直跟在我身邊學習商道,可是近來,她不見了。”
他說著,緩緩抬起眼皮,透亮的眸子溫柔似水,“仔細想來,就在那一次蘭亭軒門前,與你分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身邊了,我知道可能是我哪句話說得不對,所以她一直在躲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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