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定下婚事,便給了這麼大的見面禮,秦挽一眨不眨的盯著陳從嘉看,試圖從他的面容上找到他不情願的地方來。
然而,在那一對鐲子奉上之後,陳從嘉的侷促卻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平靜,略顯溫潤的面容衝秦挽報以微笑。
就像是完成了一個任務一樣。
他神情忽然的轉變,就讓秦挽覺得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垂眸看向桌上的那個錦囊,秦挽卻也不推辭,含笑接了下來。
“東西我收了,往後總歸是一家人,聽人說成親之前還是不要頻繁的見面,所以,我先告辭了。”秦挽拿起了錦囊,站起身來離開了。
她前腳剛踏出房間,陳從嘉的聲音就傳來了。
“小二!”
剛從門前經過的夥計,立即露著笑臉走了進去:“公子有何吩咐?”
“將這洛神花茶,打包帶走。”
秦挽微微一笑,這才抬步離開。
只是,在她出得碧月軒時,一輛掛有‘陳’字樣的馬車引起了她的注意。
馬車旁還站著一個年紀不大的侍女,這個侍女秦挽記得,當日陳家去往相府提親時,她就站在陳夫人的旁邊。
秦挽霎時明白了方才陳從嘉的一舉一動,手裡攥著的錦囊又緊了緊,她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二樓房間裡,陳從嘉還未離開,有一位美貌的婦人走了進來。
“孩兒已按照母親的要求,將東西贈予了她,母親滿意了嗎?”陳從嘉喉結動了動,東西已經送出去了,話也說出口了,但是現在他覺得自己嚥下去的口水,都是苦澀的。
“嘉兒……”婦人走了過去,眸色喜優參半:“等你成親之後,你就會明白母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好了。”
陳從嘉低頭苦澀的笑了,“母親口中所謂的為我好,有沒有想過對於我,就是鎖在我身上永遠都甩不掉的一個枷鎖?”
“嘉兒……”婦人眼中盡是傷心,她努了努嘴,似乎有千言萬語勸解寬慰的話想要與他說,話到嘴邊,卻終是變成:“感情是可以慢慢的培養的,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為孃的苦心的。”
“既然已經收了禮物,我會擇日去相府選取個好日子。”
“等她及笄之後,你們就成親吧。”
……
……
秦挽剛回到相府,府上的管家就迎了出來,道:“二小姐,上官姑娘方才來找您了,但是您不在,所以她就讓我給您帶句話,說三日後的陽山之行,讓您準備準備。”
秦挽這才想起來,當日在宮裡好像是答應了隨她們一起去陽山看羽瓊花的。
既然言出必然要行,更何況對於這次的陽山之行,秦洛可是十分的期待。
三日後,幾人便如約一起出了燕京成去往陽山。
那一日,天氣甚好,陽光不燥。
陽山遍地開滿了羽瓊花,上山之時,也能瞧見聞景而來的觀光人。
“林公子,”上山的時候,上官如秀故意的落了幾步,與林白並肩而行,她目光平視前方,看向隔著幾步的前方那末背影,話中帶話:“你對於相府的二姑娘,好像尤為不同。”
上官如秀有一雙很毒的眼睛,明眸茜兮,溫柔似水的眸子,有時候能夠看到隱藏在背後的一切真相。
林白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曾幾何時,她們三人是日日形影不離的,不,應該還有一個人……
想起只能在夢中才能相見的那個少年,上官如秀悲從中來。
林白微偏頭,怔了怔,問:“有何不同?”
上官如秀頓下了腳步,抬眸,悠悠道:“林公子喜歡秦二姑娘。”這是肯定而非疑問,“記得當初你看她時,也是這般的眼神。”
林白怔然頓足,回頭看著上官如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