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找到了第三個舞會,當時大家的舞已跳了一半。舞場周圍的人很多,都想透過跳舞的人看個究竟。
貝瑞在人群中擠著。他在一個人的肩上拍了一下:“出了什麼事?”
“總統正和一個姑娘跳舞。”那人連頭也不回地說。
舞場那邊的閃光燈泡正閃閃發光。貝瑞向那邊走去。他聽到一個女人用不贊成的腔調說:“他為什麼不與傑基跳舞?她丈夫不厭煩地回答道:“他必須這樣做,瑪麗婭。這是政治。
“那為什麼總要找一個漂亮的姑娘跳呢?”那位妻子反問道,“我們為他的競選活動這麼賣力,可我從未見過他與我們中間任何人跳過舞。”
貝瑞站在舞場邊。攝影師們爭先恐後地搶著為總統拍照。他靠著柱子站了一會兒,爾後決定從他們身邊溜過去總統和自己的舞伴在一小塊空場上。其他的跳舞人都沒有真正挪動位置,只是一邊看著總統,一邊圍成一個半圓在曳步而舞。貝瑞也在看。總統正和自己的女舞伴跳舞。
他不禁蹈然神傷,十分失望。從他們說笑的樣子來看,他們似乎相處很好。他曾希望找到一個他和那姑娘都認識的給他們相互介紹一下,現在這種希望完全破滅了。誰也不能要求美國總統把自己介紹給一個姑娘。此外,他也聽說過一些有關總統的傳說。看來在與女人相處上面,他夠得上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他正在觀看,音樂停止了,他們立即被人群圍得水洩不通。攝影師又拍了一些照片。後來,總統轉向那位姑娘。他笑著對她說了些什麼。她點點頭,總統轉過身,走開了。人群
都隨總統離開了。片刻之後,姑娘便獨自一個站在那裡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姑娘面前:“小姐你好?”走近一看,她更加美麗了。“什麼事?”她彬彬有禮地間。她的聲音低沉,略帶西部語調。
“與美國總統跳舞是什麼感覺?”
“這個問題很怪。”
“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記者嗎?”
“不,”他答道,“你與總統很熟悉嗎?”
“你說不是記者,可你問了這麼多問題。“
他微微一笑:“我想我的確問得太多了。不過我想不出其它辦法來讓你離開。”
這時,她才第一次正眼看他。“我能想得出辦法。”她說,“你為什麼不請我跳舞?”
11.
她的名字叫喬丹娜·梅森,加利福尼亞州舊金山出生並長大。所以說貝瑞畢竟猜對了一件事。她的確是個加利福尼亞姑娘。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離婚。後來,父母又都分別別人結婚,不過雙方之間的關係仍然不錯。喬丹娜雖然和母親生活在一起,可是卻與父親有著親密的交往。她今年十九歲,是伯克利大學的三年級學生,同時也是支援肯尼迪競選活動的學生會組織成員之一。這便是邀請她出席總統就職儀式的原因。
在舊金山的一次集會上,他的美貌使候選人肯尼迪為之注目。他的新聞記者為他拍了許多與學生的合影,因而撈一大筆錢。他曾向喬丹娜許諾,如果他能獲勝,一定邀請她她並不那麼幼稚地相信他會記住自己的諾言,認為他頭腦裡裝著更多的要事。所以,有一天早晨她收到請束時,感到十分意外。
她非常激動地給母親打了電話:“太棒了。”
母親卻表現得十分冷淡。全家人都是共和黨人。“我希望他們能提供一個女伴。”母親說。
“媽媽,”喬丹娜說,“現在是1960年,並不是1900年。我是個大姑娘了。我能照顧自己。”
“我也相信你會,親愛的!”母親溫和地說,“可他們為你安
排好住處了嗎?誰掏機票錢?”
“一切都必須由我自理。請束只為出席就職儀式而發的。據說我要和總統站在同一個講臺上。
“我還是不贊成這件事。”母親輕蔑地說,“我認為你最好還是和你爹商量一下。”
她往父親在市中心的辦公室打了個電話。他也是那麼冷淡,不過他明白這件事對她有多麼重要的意義。雖然他知道她能關照自己,可還是提醒她要考慮肯尼迪的名聲。此外,既然那個人現在已經成了總統,他相信他會改變自己的行為。他答應為她買機票,可是仍然要她和母親一塊回想一下,看看是否有她能移寄宿的朋友家。華盛頓的旅館住滿了各種各樣的南方黑人政客及外國人,他們都想大顯身手,可到頭來,卻發現自己的朋友全是共和黨人。所以喬丹娜最好不住在旅館,免得讓他們知道,他們的一個同黨人居然支援另一方。所有這一切,都是貝瑞在第一次跳舞時聽到的。舞曲一停,他就領著她,想找到一張空桌前坐下談談。他們終於在遠離舞廳的一個小房間裡找到空桌。服務員們正一溜小跑似地熟練地為顧客服務。
貝瑞的辦法很簡單。他看準一位服務員就立即招手,手裡藏著一張十元的鈔票。轉眼工天,酒菜便擺到面前的桌子上。
“這樣花錢太費了!”喬丹娜說,“你真能花得起?”“我想會的。”貝瑞含含糊糊地說。他舉起杯子,“為華盛頓最美的姑娘乾杯。”
她哈哈大笑著,“你怎麼知道?你並沒有見過所有的姑娘。”
“我看得夠多了。”
她鉀著酒:“真香。都說加利福尼亞香檳和法國香核一樣好,不過都不如這種。”
“加利福尼亞香檳不錯。”
“我敢說你根本沒喝過。“她說。
他大笑起來:“我曾去哈佛上學,後來又在斯坦福住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