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對著裴韶音,匆匆拿起自己的衣裳穿好,臉色紅的好似滴血。
他感覺自己像一頭畜牲。
他的喘息,他發出的聲音,他被迫做出的反應,這所有一切都令他無比難堪。
他不是氣她,他只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自己。
發自內心地厭惡所謂的信期、信香,還有兩性之間的詫異,以及那些霸道的,總能無關他自身喜惡,讓他被迫屈辱臣服的一切。
他用力閉了一下眼,在穿戴整齊的同時,也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除了沙啞的聲音、汗溼的面容,他看著與平時相比並無異樣。
“多謝。”
韶音擺了擺手:“不必客氣。”
韶音起身往外走。
“等會兒記得讓管事幫你煎藥,那個方子先喝著,每天早中晚三次,等過陣子,看進度再決定是否要修改藥方。”
她知道他肯定難堪極了,但這個人太過警惕,防心太重。
在他清醒的情況下,她根本沒辦法下手。
就算是把針灸針都戳斷了,也扎不進他身子裡。
他現在,還是一個人獨處比較好。
韶音推門而出。
裴春耕不著痕跡地鬆了一口氣,但又抿了抿刀削般鋒利的薄唇,他抹去臉上溼淋淋的汗。
而神色,是陰詭莫測的。
也複雜至極。
……
韶音推門而出,然後就愣住了,怎麼滿院子人仰馬翻?
她一臉愕然,看見臉色緋紅的二哥,還有一身靡豔妖色的宴二爺。
以及朱翠閣的管事,還有幾名雜役……
一個個的,要麼是扶著牆輕喘,要麼臉紅的滴血,甚至還有人鹹魚似的癱在地上一臉的生無可戀,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