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招架的裴春耕悶哼了一聲,他咬住自己的嘴唇,卻在第一時間,迅速做出身體反應。
他滿頭大汗地瞪著她,但身體卻不再聽他自己的使喚,不再受大腦的支配。
他眼底有一抹瘋狂。
時常覺得,男人就像畜牲一樣,生死不由己,奴顏婢膝地看著女人的臉色。
女人能為所欲為,而男人只能任由宰割,這份尊卑差距令他發自內心地痛恨,甚至是噁心。
韶音冷淡地瞄了他某個地方一眼,神色自然地抓來被子蓋住他的腿,掩飾他腰腹以下的位置。
之後鋪開了針灸針,點燃一根蠟燭,用火烤了烤,才下手穩準狠,飛快地刺入他身上諸多大穴。
尤其是心脈位置。
她保住他心脈,把他紮成了刺蝟。
說起來他身上有不少傷疤,之前光顧著為他的身材驚豔流口水,但這些疤痕……
刀傷,劍傷,還有十字弩射出來的十字花兒。
嘖嘖嘖,看來家裡最不省心的應該是大哥,一看這些傷痕就知道,準是一個能作的。
此外他腰側有一塊兒爛肉。
大概是以前被人用刀子劃了一下,但因身中奇毒,面板不癒合,這傷口一直這樣,也就慢慢腐爛了。
“我等下得給你放血。”
韶音忙了一圈兒,又忍不住眼神亂瞄。
心想規模真夠宏偉的,不過……不方便碰,要不然從腳開始,一直針灸扎到頭,把體內毒血全部逼在一處,這樣逼出毒血的效果能更好。
可惜了。
瞄了大哥一眼,心說他肯定不會同意的,單是這,這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真是一個純情老大哥?
哈!
韶音自得其樂,抓起他的手腕,抄起一把懸掛在床頭的匕首,嘁哩喀嚓地劃下一刀,血流如注。
“哎呀不好,忘了讓人幫我準備個盆子。算了算了,就先這麼放著吧,回頭你讓管事的找人過來收拾。”
她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這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她都困了。
揉了揉眼睛,單手托腮,百無聊賴地盯著他被放血的全部過程。
而他淺淺的呻吟一聲又一聲。
每一次都強忍著,每當忍不住了,才洩露出來。
她心想,她大哥一定是個很要強的型別,是自尊心很重的一個人,也就是很倔強,很犟。
裴春耕的意識忽輕忽重,他有時掙扎著從這份煎熬中冒出頭,但有時又好似沉進滅頂的水潭中。
他人像是掉進水裡,往上游,遊了一段兒又重新下沉。
意志和本能在來回抗爭,自身的不甘,與身體的臣服,宛若一場激烈的拉鋸戰。
直至漫長的時間後。
韶音拔掉他身上的針灸針,草草為他處理了手腕的傷口。
她這才收起自己身上不斷往外狂飆的信香,這信香大概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好了。”
她幫他蓋上被子,順手整理一下他被汗水陰溼,黏在了臉頰邊的長髮。
“你體內毒血清了一半兒,往後的日子慢慢來,總會痊癒的。”
裴春耕雙目充血地看著她,深深睇了她一眼,忽然一把推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