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氣好了,沒準能如裴夏耘,全須全尾地全身而退。
可像裴夏耘這樣的例子,乃是少數者之一,十幾年都未必能發生一例。
而更多的,一入衙門深似海,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宴二爺帶人往回走的同時,順便買了一支山楂的糖葫蘆。
他瞧了賣糖葫蘆的小販一眼,小販隱晦頷首。
等宴二爺這些人押著裴冬藏往衙門走,小販衝著一名乞丐使了個眼色,乞丐爬起來一溜煙跑走。
隨後兜兜轉轉,鬼鬼祟祟地來到朱翠閣。
須臾。
“主子,不好了,出大事了!!”
正在翻閱賬目的裴春耕威嚴持重,深沉內斂。
他眉心一跳,便見朱翠閣的管事慌慌張張地衝了進來……
……
……
府衙之中。
吳洪蘭狀告裴冬藏,她躺在擔架上,身上諸多大傷已經被回春堂的掌櫃提前幫忙包紮治療過。
但傷口滲著血,看起來好不悽慘。
吳家的男人扶起吳洪蘭,吳洪蘭半靠在她男人身上。
她言語急促,神色發怒地喊道:“就是他!是這姓裴的賤人害我至此,他罔顧律法!”
啪!
驚堂木一響,衙門的周大人官威浩蕩。
周大人正色問:“裴氏四子,你可知罪!”
韶音坐在一把椅子中,她在此旁聽,她身後是臉色煞白的二哥裴夏耘。
她紅唇輕抿,突兀起身,來到二哥身邊,握住二哥的手:“沒事的,二哥別擔心。”
裴夏耘垂眸凝睇她,看了一眼她溫柔的手,他惶惑的心情被稍稍安撫。
可……
他淺粉的唇抿成一條直線,日常神色有點小迷糊的裴夏耘,此刻已是滿目的哀婉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