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腦的暈眩在加重,一雙手落在他身上,他倏地掀了掀唇。
做男人有什麼好的?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做男人。
但其實這事無關性別,他只是痛恨這種受人擺佈卻無能為力的壓抑。
人生從不由自己,一日日地活過來,女尊霸政的強權壓榨,也不過是苟延殘喘,生的毫無意義,也活的了無生趣。
有時想想,還不如一死了之。
而活著,就要面臨永休無止,苦海無涯。
“我看你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
一個氣喘吁吁的聲音響起。
裴冬藏僵硬地轉了轉頭,模糊的視野,一名少女踏著露水而來。
她身後是烏雲墨雨,無盡陰翳。
可她臉面緋紅,晶瑩的汗水順著那張看似熟悉卻又陌生的面容流淌而下。
那眸若星辰,燦亮的神光,好似這昏暗人世的一抹驕陽。
像是能驅散所有的骯髒下作,能排除苦海,驅散雲霧。
吳洪蘭壓在裴冬藏身上,她聞言一驚。
猛然回頭,但還沒來得及看清。
就見裴韶音氣息不穩,離老遠就甩出扛在肩上的鋤頭,正中吳洪蘭後背。
那力氣大的,鋤頭宛若山,將吳洪蘭轟飛了出去。
“裴韶音!??”
吳洪蘭捱了一下,驚疑不定,剛要爬起來,便先嘔出一口血,像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這口淤血吐出來,甚至還摻雜著內臟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