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跟我說了個誰?”達叔不可思議的對其發出疑問,抬著眼皮看向證物科的人。
那人的語氣與表情都十分堅定,將手中的電話和一沓材料遞交給達叔:“沒錯,我們確認過好幾次,雖然這段錄音被加了特效,但從聲音波段的比對結果來看確實是司空煅的,而且我們反覆校對了三遍,確認無誤。這材料是這幾天特勤司蒐集並整理出來的,都是關於魔輪教的鎮星堂以及司空煅的材料。裡面記錄了司空煅所管理的鎮星堂死灰復燃的種種事項,因為裡面所掌握的資訊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所以特勤司的人就想把這些材料放到咱們這裡,以便咱們在查審犯人的時候可以多一點幫助。其實我覺得他們就是想讓咱們在提審犯人的時候,多問問關於鎮星堂以及司空煅的事情。特勤司這幫人,說話辦事總是喜歡拐彎抹角的,有話從來都不直說。剛才看您一直在忙,也就沒過去打擾您。”
達叔一邊翻看著材料,嘴裡一邊抱怨著:“特勤司這幫人還真是會找清閒,居然把這事丟給了咱們。行了,這件事我心裡有數了,這材料我就不拿走了,回頭你影印出來,分發給兄弟們,讓他們也多留意著點。畢竟魔輪教的事都不是小事,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要是從咱們這裡跑掉了魔輪教的人,這個罪名我老周還真有點承擔不起。”
“等下我就去辦,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就交到弟兄們手中,您就放心好了。”
“行,你辦事我放心,那我們就先走了,回頭印好了給我送一份,我也看看這當年跑掉的司空煅到底又要掀起什麼惡浪。”說完領著我回到了他的辦公室。
當我們回來之後,我老爹一臉嚴肅的對我說道:“你達叔一天那麼忙,你還要跟著添亂,沒事兒瞎參觀什麼。環境都熟悉了嗎,以後你要好好幹,可別給你老子丟人。”
從證物科出來之後,我的腦子就一直亂糟糟的,心裡一直想著,魔輪教的司空煅是怎麼知道我的電話的,他又為什麼會給我打這一通電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究竟想幹什麼。一直想著這些,也就沒注意到老爹跟我說的話,就那麼呆呆的杵在那裡,連坐下都忘了。
老爹看我回來之後有些不對勁,整個人有些呆傻,馬上臉上揚起了一絲怒意,挑高了一個聲調對我說道:“怎麼的,逛了一大圈,是被這裡的氣氛給嚇著了嗎?你小子可真行,這麼點小場面都受不了,等以後接觸的多了,看你怎麼應對。平時就讓你多增長些閱歷,你還總是犟嘴說心理承受能力強,現在怎麼樣,知道後果了吧。”在他心裡,應該是感覺,看到掌刑司的人審問犯人的那種狀態和做法把我給嚇到了。
見我還是沒搭理他,他一臉茫然的看向了達叔:“我說老周,你帶我們家大川去看什麼了?怎麼把這小子給嚇傻了?”
達叔沉思著也沒搭理我老爹,徹底把他給曬在那裡了。見誰都沒搭理他,便站起來走到我面前,用手輕輕的拍了我的臉頰一下:“喂,小夥子,咋的談戀愛拉?這咋還跟丟了魂兒似的呢。”
被老爹這麼一拍,我算是清醒了過來,看著我老爹呆呆的回答道:“戀愛?我?跟誰?”
老爹可能是被我的靈魂三連問給問懵了,不知所措的說:“我那知道誰跟誰,你這跟丟了魂兒似的,還問我?”扭頭在一次看向達叔:“我說老周,你們兩個到底是怎麼了?能不能說句話!”
這時候達叔也緩過來了,點燃一支菸淡淡的對我老爹說道:“司空煅又出現了。”
“誰?”老爹吃驚的走到達叔面前,雙手放在辦公桌上支撐著身體,腦袋向前探著:“鎮星堂在這麼短短几年的時間裡,又死灰復燃了嗎?”
達叔將煙盒丟給老爹,向後一靠平緩的對老爹說:“本來是不打算告訴你跟嫂子的,主要是怕你們兩個擔心,但不告訴你們又覺得對不住你老肖,所以……”
“老周啊,你什麼時候變的如此婆婆媽媽的了,就不能幹淨利索的把話說全了嗎?怕我跟你嫂子擔心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司空煅找我們家大川的麻煩了嗎?”
聽到這裡,我媽開始緊張起來,走到我跟前,拉著我的胳膊說:“大川,是不是有人找你麻煩了,你受到什麼威脅了嗎?早上你那通大喊亂叫,是不是就因為這個?”
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說的時候,達叔對我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把這些都說出來。簡單的整理一下語言,便把早上和剛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達叔在我說完這些之後接著說道:“這些日子,你那群特勤司的小兄弟們蒐集上來不少關於鎮星堂死灰復燃的資訊,裡面還有近一段時間司空煅的活動範圍和社交材料,所掌握的資訊多是些沒用的情報,送到我們這裡來,是想從掌刑司找到一個突破口,畢竟我們這裡羈押與審問的人多是些特別不安分的傢伙。那批材料一會兒就能送過來,到時候你在仔細的看吧,興許對你來說還能有點什麼幫助。”
“沒用的材料對我能有什麼幫助,我現在最關心的是,司空煅那個傢伙要對我們家大川做什麼,別的我什麼都不關心。”老爹說的話斬釘截鐵。
“你先彆著急,當你看到材料之後就不會這麼想了。放心吧,大川的安全我會負責的,更何況以他的身手還不至於會受到多大的威脅。我會安排掌刑司的兄弟在你家周圍佈防,二十四小時監控你們家周圍的情況,一旦有人圖謀不軌,就會在第一時間進行抓捕,嫂夫人的安全也就得到了保障。”
“司空煅!我當時真應該直接殺了這個傢伙,也少了這許多的麻煩。”
“當時你已經盡力了,我們也都知道,司空煅逃跑的時候,我們誰都沒有追上,這也是他的命,命數不該他那個時候死,咱們在怎麼大費周章也是白費力氣。”
我母親在他們兩個人說話的空隙中,插了句話,對著達叔問道:“剛才在證物科的時候,有沒有查到,那通電話的位置,還有為什麼司空煅會有我們家大川的電話?”
達叔示意我媽稍安勿躁,然後不急不慢的說:“什麼都沒查到,他把那通電話做了最嚴密的防禦,證物科的人查了好幾遍都不能確定最終的位置,每一次查到的都是不一樣的地方,所以也就沒法進行搜尋。至於為什麼司空煅會有大川的電話,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我在那份看起來沒什麼重要資訊的材料裡看到了兩個名字,一個人叫魏遜,而另一個人叫做石帆!大川的電話,應該就是他們兩個人其中的一個告訴給司空煅的。”
“啥?”當聽到這兩個人名字的時候,我跟老爹兩個人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不敢相信的盯著達叔。老爹緊接著問道:“你是說,魏遜和石帆兩個人都跟司空煅有瓜葛?”
“坐下都坐下,這麼激動幹什麼,我這話都沒說完,看吧你們激動的。”達叔為了緩解這緊張的氣氛,臉上擠出一抹非常難看的微笑,對我們說道:“我這不也是猜測嗎,跟司空煅有沒有瓜葛還不知道呢。而且這資料上也只顯示,他們兩個分別跟司空煅接觸過一次,單憑這一次的接觸咱也不好下結論啊。”
“不可能,石帆表姐夫不可能跟魔輪教這種邪教走在一起,在平時的接觸中他也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他跟我表姐十分恩愛,我表姐那個人最看不慣的就是那種做骯髒勾當的傢伙,這也就是她為什麼會和魏遜分開的原因。如果說魏遜是魔輪教的人,我倒是十分的相信,這小子平時的行事風格跟做的那些事,都是見不得光的,雖然沒有絕對的證據,單憑昨天他在婚禮上的表現來看,就可以確定,我的電話是他給的。”
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石帆表姐夫,會跟魔輪教有著什麼樣的瓜葛,他那個人在平時的接觸當中是那種與世無爭的態度。對什麼事、什麼人都不太關心,也不會太去在意,只有我表姐的事除外,在他的生命裡,可能只有沈雪表姐才會讓他燃起某種衝動。
“話可不能說的太絕對,在東聖群島上沒有不可能的事。習武之人的貪心程度是很強大的,為了一套武功秘籍就可以跟對手拼個你死我活,要是面前擺放的是金錢乃至權利的時候,對自己親人痛下殺手也是有可能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武德堂對錄用的人極其苛刻的原因,如果武德堂之內出現了動搖人心的傢伙,那麼東聖群島就將面臨一場滅頂之災。”達叔對於我的偏見做出了非常客官的回答。
然而我老爹則是在剛才那一瞬間的激動情緒中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多年不吸菸的他,隨手點燃了一支菸,叼在嘴裡對我們說:“這麼一說的話,我好像是想到了一個比較可疑的情況。”
“什麼情況?”達叔急切的詢問道。
“你們還記不記得,魏遜在婚禮上所表現出來的狀態,好像有什麼不對勁?那種狀態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表現的出來的,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