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元儼雖然也是皇室子弟,但這親到底是隔著的。
“你忘了?梁元儼從落地就備受梁承覲寵愛。”秦南風只解釋了一句:“至於另外二人,都不是堪任大任之輩。”
雲嬌有些似懂非懂,不過官家能做這樣的決定,自然是經過仔細的考量,那就不是她該操心的了。
“那你答應了?你為什麼要答應?”雲嬌知道了這些,卻更擔心了,因為這說明,他將會遭受更多的危險。
“小九。”秦南風將她的兩隻手合在手心:“你還信不過我嗎?又不是去邊關打仗,在朝廷之中,那些個文人還能將我如何嗎?
你就放心吧。”
“眾口鑠金,再說你以為在朝堂上就沒有危險嗎,那可是唇槍舌戰,也不是好受的。”雲嬌嘆了口氣:“再說,伴君如伴虎,你到底怎麼想的?之前不是不願意嗎?”
“洪水既然來了,就誰都逃不掉。”秦南風難得露出正色:“小九,你別忘了,我爹在朝堂,梁承覲覬覦我已久,我們都算是身在其中。
倘若我還是不肯站出來,咱們這個家就會像洪水中的一艘小船,只能隨波逐流,無法主動,只能被動。
你想想,一艘小船在滔滔江河之中漂泊,無法穩固局勢,勢必是不能長久的。”
他考慮過了,他若是不答應梁承覲,就算梁承覲不對付他,另外兩方肯定也會拉攏他。
一邊不靠日子也不會安寧。
而無論投靠哪邊,都會成為另一方的眼中釘,肉中刺,且還得罪了梁承覲,怎麼都沒有好果子吃。
倒不如就巴著梁承覲這艘大船,至少這艘船暫時翻不了。
“我明白了。”雲嬌聰慧,思索片刻,自然懂了他的意思:“這也是無奈之舉。”
“這事也關係到大淵的江山社稷,大淵的江山穩固,是我舅舅畢生的心願,這也算是滿足了他老人家的心願吧。”秦南風攬過她:“而且,我也不想讓老百姓受戰亂之苦,倘若這江山能夠平穩的交到梁元儼手中,我便不再過問朝堂之事。”
“別說以後,還是先顧著些眼前吧。”雲嬌靠著他胸口,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
“就是,佳人就在眼前,說那些做什麼。”秦南風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你做什麼,你還有心思鬧。”雲嬌拍開他的手:“你們打算從哪裡入手。”
“你就別操心了。”秦南風低頭親她。
“你快說。”雲嬌躲開他,兩手抵著他胸膛。
“唔……”秦南風動作不停,含糊的道:“下個月我先科考……”
“等一下,你別動,我還有話要問你呢!”雲嬌連連閃躲。
“你說。”秦南風手也沒閒著。
“哎呀,等我說完話,天天的你也不膩。”雲嬌嬌嗔的推他。
“不膩,吃不夠。”秦南風卻更變本加厲了。
“你住手,我問你……”雲嬌抓著他的手:“既然你今朝才同官家商定此事,為何外頭都得了信?
我今朝去福寧宮,不僅皇后、貴妃對我另眼相看,就連太后都對我疼愛有加,我都有些受寵若驚了。”
“那是他放出去的風聲,既然要做這件事,當然要先造勢。”秦南風笑著道:“你也知道,我年紀輕沒有根基,倘若就這麼封官,定然會有人不服。
但若是先造勢,先放出些流言蜚語,讓外頭都知道他倚重我,到時候再封官,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了。”
“原來是這樣。”雲嬌有些明白過來了:“確實是,這樣比較容易說得通,但是……唔……你……”
“良宵苦短,別說那些了。”秦南風不客氣的堵住了她的唇。
……
翌日清晨。
雲嬌只帶了蒹葭同落葵,便動身去了茶坊,原本她想帶木槿的,可木槿偏不肯,說怕給她丟人,她只好臨時換成了落葵。
“少夫人,到了。”
蒹葭掀開了馬車簾子。
雲嬌下了馬車,抬頭便見茶樓門臉上“清月茶坊”四個大字在日光下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