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入水攪合一番,霧氣便已散去了大半,待看清對面之人時,落菩提身子一愣,竟看的痴了。
深邃的雙眸,絕俊的容顏,身材矯健有力,竟是八塊腹肌,只見她緩慢近身,伸出雙手,輕撫著。
“如此禍國身材,於此當真可惜了,若在我那邊,定是一級咖位,需禍害多少少女心啊!”
見他這般模樣,古墨龍延揚起嘴角,從未這般近身凝視過她,丹鳳之眸,鼻翼挺立,櫻桃小口,鵝蛋般的輪廓,傾城絕美之容,竟讓人如此動心。她尚未及笈,便這般姿容,若至及笈,怕是禍國妖顏也不為過。
古墨龍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近身侍候之人至外,從未有逆他之人。唯有她落菩提,敢與他言上不拜天地,下不跪君臣。初聞時,他不怒反起了興致。
“你可知,此乃朕的御用湯池?你此身裝扮,何意?”
聞語,她回過神來,退了數步,欲離去,突然想到何事,便止了步,轉過身。
“有一事需聖上相助。”
語畢,她淺淺一笑,便沒入湯池中,浮出水面時,已至湯池邊緣。出了湯池,便拿起掛架上的抹巾擦拭面顏。
見此,古墨龍延揚起嘴角,倒不似丞相府其她女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此般模樣,當真有趣。
容音宮,宮女近身耳畔,不知言語了何事,容貴妃一臉壞笑,雙眸中閃過一絲計算。
“皇后娘娘,已入暮色,臣妾覺著時辰差不多了。”
聞語,落染姝點點頭。
“貴妃妹妹所言極是,時辰已至,眾人便移至長慶殿。許是久坐,本宮身子有些不適,丞相夫人留下,其餘之人隨貴妃前往便可。”
另一側,她得古墨龍言允諾,化身為近身內侍,隨於身側。
長慶殿中,古墨龍延與落染姝落坐正坐之上,各宮嬪妃立於兩側,盛妝打扮,各爭春秋,文武百官攜以家眷,眾人一同朝賀,其聲遇牆折返,震耳欲聾。
待眾人落坐後,宮樂響起,長慶殿中央,宮娥翩翩起舞,眾人皆品酒談心。
立於身側,她有注視到落染姝雙眸中的擔憂,她心中一痛,很是愧疚。反觀落中天等人,好似知曉會發生何事,心中也便從了,無所畏懼。她微微一笑,心中思緒萬千。
“聖上,皇后娘娘,臣妾心中疑慮?白日,丞相府七小姐曾言,十小姐積了食,需歇息一番。如何?這都過了半日了,還未見十小姐身影,可是未好?”
聞語,落染姝身子一愣,微微一笑。
“聖上,家妹身子確實不適,正於臣妾宮中歇息。”
只見古墨龍延與立於旁側的落菩提一眼而視,嘴角上揚點點頭。見此,容貴妃便急了,此等良機,她怎能錯過。落菩提此舉,與逃婚無異,重者要滅九族的。若能借機消了落染姝實權,她便能一統後宮。
“皇后娘娘,此言可當真?今日,臣妾差婢女出宮辦事怎料竟巧遇丞相府十小姐已乘馬車離去,至此未歸。”
聞語,落染姝心中一怒,欲站起身來,便被珠梨止住。珠梨近於落染姝耳畔,輕聲言語。
“娘娘勿怒,小小姐讓奴婢告知您,今夜,好生看戲便是。”
聽聞珠梨之言,落染姝望著珠梨點點頭,凝望左側宴席中的落家數十之人,憶起落菩提常日古靈精怪模樣,定不會讓丞相府置於險中,雖不知曉落菩提要做何事,她唯有靜心待之,藉機助其一臂之力。
見落染姝未言語,容貴妃欲再說詞,便被她出言止住。
“聖上,今夜乃除夕佳節,奴才讓人備了天燈,請聖上娘娘移至殿外觀賞。”
故作內侍之聲,她微微一笑,所謂天燈,不過是孔明燈罷了,本想借機除了榮貴妃,想了想便止住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況且這蚌,尚未成熟,留著許是好事。今夜,角落處的藍衣女子怕是不簡單的主,榮貴妃囂張跋扈,鬧上一鬧,也可分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