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古墨龍延率眾人齊聚長慶殿外,風停雪未止,雪花飛揚飄散,長慶殿外點了數百展宮燈,如白晝一般。她讓古墨龍延幫忙,差人依照圖紙坐了天燈,寓意祈福之用。
不多時,盞盞天燈緩緩飛放,夜空星星點點,模樣美極了。此景,她便憶起昔日,大學時便同舍友于天台放孔明燈,彷彿眨眼一瞬,她至亦界已過半年之久。
“天燈啊天燈,你若能聽見,便保佑我能安然回去。她輕閉雙眸,虔誠許願。於此非她所願,雖有眾疼愛於她,可她終究不是真正的落菩提,是魂歸也好,附體亦罷,她不想久於這視人命如草芥,一語定終身的封建王朝,落家這般家族,當真一人不慎,可滅九族。
見著她這般認真模樣,古墨龍延嘴角上揚,便這般痴痴看著她,深情已種,也許,古墨龍延並不自知。
殿外終究寒冷,夜空天燈漸遠,眾人也便歸至殿中。說來亦怪,至此時並未見到古墨龍靖天,古墨龍延也未提及。
“聖上,於此時,想必丞相府十小姐已然歇息好了,未來王妃,想必眾人皆想一睹芳容。”
容貴妃仍不死心,她的人目睹落菩提離了盛京,若此時揭發,朝中種臣皆於此,丞相府勢力再大,也有顧忌。這般機會,怎能不報容府之仇。
“愛妃所言極是,你便於皇后近身宮女一同前往容音宮,務必將丞相府十小姐帶至此見朕。”
聞語,她身子一愣,此言便是告知於她,勿要逃走,否則後果自負。還讓珠梨盯著,當真將她往思路上逼。
“奴才謹遵聖命。”
語畢,她一臉不情願模樣與珠梨一同退下,行了數步,珠梨行得極慢,一臉擔憂模樣。白日,珠梨是見了落菩提,可此時,她亦不知曉人在何處。見此,她無奈一笑,折返拉上珠梨便極速前往容音宮。
“珠梨,速速為我尋身衣衫。”
語畢,她便摘下內侍帽子,三千青絲直腰而下,褪去內侍衣物,坐於落染姝妝臺前,自己上手著妝。
瞧見是她,珠梨身子一愣,隨之萬分驚喜,點點頭,便入內殿為她尋了數件衣物,拱她篩選。這些衣衫皆是落染姝為她量身定做,為的便是她入宮時,有些著身衣物。見著,她便選了身紅衣,無一點裝飾,
“珠梨,關於那位殿下,你可有了解?”
“小小姐所言之人可是今夜子時聖上要冊封的殿下?倒是聽皇后娘娘提及過,自數日前入了宮,便居於宮中,除聖上外,從未有人見過。那位殿下自幼便於恩銘寺長大,不喜鬧,故而,今夜子時冊封那會兒才至。”
聞語,她點點頭,何言喜靜,是怕事件敗露吧。想著,她微微揚起嘴角,雙眸中一絲玩兒意。
差珠梨現行前去長慶殿交差,她便取出畫眉之筆,於右顏之上描畫出枝梅花,點上色彩,一枝紅梅栩栩如生。今夜她濃妝豔抹,胭脂緋紅,一襲紅衣,微微揚起嘴角,雙眸中卻是冷豔。今夜,她便當作一場戲,戲散了,夢也便醒了。
除夕之夜,子時已至,古墨龍靖天如約而臨,長慶殿中,皆想一睹其之容貌,便屏息而迎,未有動靜之響。
只見古墨龍靖天身著厚實白色僧衣,手執菩提珠串,雙手合十,衣著無飾,。嘴角微微上揚,雙眸甚是清澈,卻像極了先皇之眸,一步步行至長慶殿中,步步皆有皇者風範,氣息威嚴,讓人不可近前,似是先皇臨朝一般,眾人見此,皆愣住了。
“貧僧無法號,今,便自喚塵痴,於此祝我皇萬歲。願佛祖佑之,與天長存。”
語畢,眾人如醉初醒,古墨龍延深雙眸微眯,似是察覺到危險氣息語畢,只見他突然大笑,心情極好。站起身離了座,行至古墨龍靖天身前。
“皇兄,自家兄弟不必拘禮。”
語畢,將古墨龍靖天帶至他旁側下落座,其座之意,只於古墨龍延之下,其位之重,如知可想。歸至座位,只見古墨龍延正坐,威嚴儀像,視於朝中各人,皆無一人敢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