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知所措,明明對面而立,卻似隔了天涯。
一眼相視,他便越身而去,獨留她於此。轉過身,凝視著古墨龍靖天逐漸遠去的背影,她一臉苦笑。當真如同身置千里孤墳之地,無處話淒涼。
“殿下為何不聞適才女子為何人?”
“陌生之人。”
聞語,伽諾一笑,有些無奈,此言當真無錯,如此也好。
自與落菩提一面之後,伽諾外出皆以面具示人,避免讓她認出,壞了古墨龍靖天之事。
入夜,宮外風雪甚大,她久坐於桌旁,不曾言語一字。見此,落染姝深嘆一口氣,無奈搖頭。過了除夕便是大婚,消沉些未必是壞事,便靜心一想,斷了孽緣罷。
吩咐杏葉好生照看,便由珠梨攙扶著入了內殿。將相子女,無主姻由,古時至此,能逃者,少之有少。
“小小姐,您這般模樣,奴婢害怕。如若不成,大哭亦好。”
杏葉紅了雙眸,守於身側,亦束手無策,只得看著。
想著白日之景,落菩提些許不明,為何他會置身於盛京皇宮之中?未曾聽聞宮中有何法事,看他著身衣料,皆為上等。
適才他路之所向乃是晨陽宮,前往晨陽宮僅此一道。
“葉丫頭,我有事而出,替我告知長姐,讓她勿要擔憂。”
語畢,她便起身,急跑離了去。杏葉未來得及言語,人已無了蹤影。
依稀記得前往晨陽宮之道,此刻雪止風停,一地白雪化而作燈,為她照耀前進之道。
半個時辰後,她立於晨陽宮宮牆外,欲翻牆而躍時,宮門被開啟,古墨龍靖天跨宮門而出,身旁並無他人。轉角離去,她便悄然跟隨而上,待行了些路程,便極速攔於他身旁。
見著她,古墨龍靖天並未震驚,好似知曉一般,雙眸依舊那般冰冷凌厲,不近人情。
她雙眸閃過一抹傷痛,深深嘆了口氣,深深凝視著他,紅了雙眸。
“師傅,您當真忘了我?”
“你我從未相識,談何言忘。”
聞他之語,當真字字誅心,心中甚為難受,淚珠滑落臉頰。
四眸相視,便這般凝視著,她忽然近身,輕輕踮起腳尖,雙臂環頸輕淺一吻。緊閉雙眸,淚流入嘴角,不鹹的卻苦,似食了一盅藥膳。
吻畢,她揚起嘴角,含淚而笑。
“忘了也便忘了,你我今生有緣無份,此後,我亦要忘了你,這才公平,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