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陣急促敲門聲讓娉娘回過神,她站起身開了門,來人是方至仙上居的酥桃,酥桃膽子便小,定是知曉了俞徵之事,給嚇懷了。
“娉娘,閣樓上出了命案,瞧著衣著,似是你侍候的俞公子。”
聞語,娉娘故作驚訝,繼而一臉憂傷模樣。
“怎會如此?適才與我一起還好好兒的。”
於此時,兩個官差模樣的人入了房門,因娉娘是最後見俞徵的人,縱非兇手,亦需傳她問話。
見這兩個官差非善類之輩,娉娘便生了謹慎之心。故作弱態,嬌豔雨滴,楚楚可憐。非她怕事,確不想給梨賀賀惹麻煩,梨賀賀一早將娉娘安置於此,便是借她風塵女子身份好做要事。
娉娘被帶至閣樓之下,與眾人一起詢問,仙上居出了命案,老鴇子自然嚇的不輕。
“娉娘,有人目睹你與俞公子上了閣樓,你是何時下的閣樓?”
聞語,娉娘哭泣起來,一臉懼意。
“小女子確與俞公子一同至閣樓,可公子說今日累的慌,小女子便下了閣樓。至於俞公子何時喪命,小女子確實不知。”
見娉娘這般模樣,俞徵那般懼人的皮骨,柔弱女子亦無這膽色,官差也便放了娉娘。
於此時,梨府中已然知曉,俞父氣血攻心,一病不起,待俞徵屍身送至府上,便安放於靈堂。房中,梨賀賀方入房門,便抹去眼角淚痕。
既是做戲便要做全套,勿要人看出端倪才好。房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梨賀賀便速速躺於床榻之上,畫珠為其蓋好被,垂下窗簾。
隨著推門聲響,丫頭於大夫一同入了房門,待隔巾診脈,大夫一笑,站起身。
“夫人無礙,稍作歇息便好。”
聞語,畫珠凝視著大夫,一臉笑意。
“大夫,我家夫人近日喜食酸物,時而吐而無物,大夫可知為何?”
聞語,那大夫身子一愣,瞬間便明瞭畫珠之意。只見他拱手作揖,微微一笑。
“恭喜夫人,賀喜夫人,夫人喜得麟兒。”
聞這般言語,畫珠滿意一笑,賞了不少銀兩與那大夫,便差人送其出府。夜間,西側湘陽湖中浮現一具男性屍身。
黎府雖有喪子只痛,卻添麟兒之喜,如此,俞父也便安了心,俞家後繼有人,於俞家先祖亦算有了交待。
停堂期滿,俞徵風光大葬,於風月之地殞命,於俞府而言,自是失了顏面,身後議論之輩不在少數。新婚不過爾爾,成了無夫之婦,獨留孤兒寡母,梨賀賀也便成了可憐之人。
待一切塵埃落定,俞府也便靜了下來,門庭清冷,寂寥孤寂之感,惹人窒息。
房中,梨賀賀以有孕修養為由,閉門不見任何人,倒落得清淨。然,於外而言,便是承不了喪夫之痛,閉門黯然神傷。
梨父倒是親身前來,欲接至離府,她毅然拒之。梨賀賀自知梨父乃是好意,她卻不得不拒絕,若回了梨府,她苦心經營的棋局怕要遭人毀了。
“畫珠,今時不同於往日,你便將手中之事交予末路,於我身旁侍候。俞家無我心腹之人,若我一人,獨木難支。”
聞語,畫珠心上一喜,欣然應之。
“小姐早該如此,奴婢於此,若誰人敢怠慢小姐,奴婢便要了她之命。”
見她這般模樣,梨賀賀無奈一笑。突然想到何事,笑容慢慢消逝。見此,畫珠有些擔憂。
“小姐可是擔憂殿下生了嫌?”
畫珠這般懂她之意,梨賀賀點點頭,早知如此,應先要了俞徵之命,她便不會這般難堪。便是古墨龍靖天不在意,她亦嫌棄於自己,這般模樣,如何配的上古墨龍靖天的身份,今是王爺,待大業成時,便是一朝天子。
“小姐,勿要擔憂,殿下非一般俗世之人,您與殿下幼時便已指腹為婚。素日,殿下又這般疼愛,您無需自擾。”
想著兩人昔日誓言,凝視著手中離碩短簫,她便安心了些許。畫珠所言不虛,許是她自己嚇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