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葉家中,父母雖亡,卻留下兄長,名喚三生,因家徒四壁,尚未娶妻。於家中苦讀,常日皆由杏葉每月寄往家中的銀錢過活。前些日,家中急信而來,信中言明三生遭惡霸欺凌,成了重傷。獨身一人,虧是鄰里幫忙料理著。
杏葉本想告假回鄉照料些時日,卻怕落菩提無人照料,便一拖了些時日,今前往恩名寺,怕要除夕方能歸盛京了,想著便紅了雙眸,讓落菩提知曉了。
知曉此時,她便讓杏葉安心,極速修書一封,言明讓三哥哥落子然差人將三生帶回盛京,尋了宮中御醫為其療傷,交代讓三生留於丞相府,安心溫書,待明年考期。
杏葉本不願如此,奈何落菩提堅持,便作罷了。含淚跪謝,她速速攙扶起杏葉。將她擁入懷中,言語輕聲安慰著。
於她而言杏葉不過是未長大的小女孩兒,卻已擔家中重任。
不覺中,竟已至南山腳下,下了馬車,她便讓落溪笙留下,落溪笙只能允諾,有落子然暗派的隨行高手,他倒也安心些。
與杏葉徒步上南山,雖又些冷,卻還熬的住,一賞南山初冬之景,別有一番滋味。
過了半日,便入了寺門,相迎之人竟是南司大師,著實讓她意外。
所居之處還是那方禪院,禪房中已備好燒旺的爐火,暖和的棉被。所需之物樣樣俱全,院內還添了兩名女尼,聽她吩咐。南司大師說,這女尼乃南山下堂庵挑選的,許是孃親為她而備,倒是用心了。
入夜,杏葉侍候著沐浴更衣,需好生喜淨裝扮,待每日晨時,去見古墨龍靖天。
此次前來,便是讓他還俗,娶了她。她本不是古人,自不必遵循古禮,便是世人反對,又能如何。
盛京城,容容貴妃容盡淺嘗一口櫻桃酥,心情極佳,褪去裝容,依然風姿不減。
“落染姝想與本宮鬥,倒還嫩了些,便是沒有榮府,本宮依然於後宮屹立,待他日懷上龍種,便是落家,也拿本宮無法。”
榮貴妃揚起嘴角,一臉得意模樣。
“貴妃娘娘所言極是,只惜未能除了皇后腹中孩兒。今聖上追查,有黎妃代罪,貴妃娘娘可安枕無憂。”
聞語,榮貴妃心中甚喜,賞了出言侍女一塊翡翠玉。
今榮家已落,榮貴妃自是無奈,如今之計,唯有懷上龍子,誕下龍兒,母平子貴,方可保她步步平升。那時,為她孩兒謀劃後生,當上太子,他日即位。便是不能即位,也可封王侯得疆土,亦可有容她之地。
南山恩銘寺,此時已是子時,落菩提早已安然入睡,禪院中燈火盡熄。落溪笙查探周圍,並無異樣,交代好安色中人,便安心入於令一方禪院中。
菩提禪院內,古墨龍靖天於床榻之上參禪靜坐,已然入定。梨賀賀坐於桌旁,深情而望床榻之人。今不似從前,能常日陪伴於古墨龍靖天身旁,亦不能常以還願為藉口,於盛京與恩銘寺見來往。
已是有夫之婦,大業未成,她便一日不得脫身。唯剩一支離碩短簫,以寄相思之念。
“靖天哥哥,待大業成時,勿要忘了答應賀兒之事,無論如何,苦盼君迎娶。”
梨賀賀紅了雙眸,近於身旁,輕撫著古墨龍靖天的臉,雙眸中盡是不捨。淚悄然滑落,今日一別,若要再見,怕是難矣。
輕然拉上房門,便與久等於她的男子連夜離山。禪房之中,歸為寂靜,古墨龍靖天緩緩睜開雙眸,望著禪房門處,若有所思。
次日清晨,她睜開雙眸坐起身,伸了個懶腰,一臉滿足模樣。起身下地,坐於裝臺前,銅鏡中,鵝蛋般精緻的面顏,淺淺一笑,美極了。杏葉端了熱水進房,待擰乾擦臉巾,為她輕輕擦拭著。
“小小姐,今日想食些何物,奴婢叫膳房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