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個不能解釋的超能力發揮異常,在這麼短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集中發生,機率是百分之一的四次方,一億分之一的機率,就讓她碰上了?
是,擁有超能力這個事情本身就非常罕見,幾十億分之一的機率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成為一次小機率數字的分子,並不代表著一輩子都能成為小機率數字的分子啊。
對這事情,最合理的解釋,莫過於,她的超能力……要失控了。
雖然,目前為止,這超能力失控的表現實在沒什麼統一性,讓她無法判斷未來的事情的發展方向,但這足以讓她恐慌。
她以後會變成什麼?
她周圍的人以後會變成什麼?
她突然想起來傷寒瑪麗的故事。
傷寒瑪麗全名是瑪麗·梅倫,是美國第一個傷寒桿菌的健康帶菌者。
傷寒桿菌是一種腸道菌群,透過糞口途徑傳播。它們可以造成傷寒熱,患者會發生高燒、腹痛、腹瀉,身體會出現玫瑰色斑,嚴重的,可以導致死亡。在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這種細菌令人聞風喪膽。
除了一個人,瑪麗·梅倫。
她的身體內有許多活體的傷寒桿菌,卻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健康人。那個年代,幾乎沒有人相信傷寒桿菌會有完全健康的帶菌者,連她自己也不相信。
她是個廚師,不停地接觸食物,也不停地將自己身上的傷寒桿菌傳遞給周圍的健康人。
在瑪麗·梅倫的一生中,她直接感染了五十多個人,間接感染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她堅稱自己是無辜的,因為對於她而言,“健康攜帶者”實在是個太過於匪夷所思的概念。所以她用最憤恨的目光,在被隔離的時候留下了照片,又在不被強制隔離的時候,隱姓埋名,去一個又一個的地方做廚子。
而一個又一個地方的人,都被她傳染了傷寒。
陸微別不知道,瑪麗·梅倫是不是真的相信自己的無辜。
陸微別清楚的是,她真的知道那超能力的影響真真切切地來自於自己。
可她竟然找不到一個方法避開超能力。
她的努力、她的躲藏、她的順從、她的反抗,甚至她的死亡,都沒有辦法避免這個超能力發生。
霍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隱隱看出陸微別的神色越來越黯淡。
他忍不住問道,“怎麼這個表情?是不是你覺得,秦立太冷血了?”
陸微別被嚇了一跳,真是越躲困難越跟著來,下意識地否認道,“沒……沒有啊!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霍奕只認為是她不想介入別人的家事,嘆了口氣,解釋道,“我們常常被這麼想。這個人太冷血了,人死在面前了,他還能若無其事地該幹嘛幹嘛。但這是我們被訓練出來的情緒處理方式。醫院裡來來去去那麼多病人,如果我們為了第一個病人痛哭流涕,就沒有用全部的心神處理第二個病人。這對第二個病人而言,是非常不公平,也是非常危險的。久而久之,我們能把自己心裡的難過藏起來,先把要做的事情做完,再去釋放自己的心情。綿綿的事情,對於秦立也是一樣的。我跟他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朋友,只見他哭過兩次,一次是他媽媽中風住院,一次就是綿綿的事兒。他真的比你想象的,甚至比綿綿想象的,都要在乎綿綿。”
陸微別聽著霍奕的長篇大論,心裡越來越虛。她這回連想法都不敢有了,呆若木雞地站在那裡,假裝自己會隱身。
霍奕奇怪地盯著她,甚至伸手摸了摸她額頭,“你沒事兒吧?”
陸微別覺得自己是個巨大的“不祥”氣質發散體,下意識地就想躲。霍奕的手迅速地貼上了她的額頭。
陸微別躲避不及,感受到了一隻溫暖的手貼上了她的額頭。
她腦子亂得像個漿糊,一邊緊張兮兮地盯著霍奕的頭頂,一邊恍惚間想起了,她救何淑回醫院的那個晚上,也是面前的這個人,送給了像今天一樣,害怕得瑟瑟發抖的她,一瓶像現在一樣溫暖的牛奶。
霍奕發現觸手冰涼,嚇了一大跳,“你在外面吹了多久的風?怎麼額頭這麼涼?”
陸微別恨不得他把自己當透明人,一句話都不要說,一句話都不要問。現在霍奕開啟了新的話題,她一時間竟不知道應該附和,還是要置之不理。
她心裡火燒火燎地,感覺視野中霍奕的頭頂越來越模糊。她下意識地想睜大眼睛,卻發現眼皮越來越沉,難以受她控制。
她心裡愈發急了,一口氣沒有喘順,竟暈了過去。
由於各種問題地址更改為請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愛閱app 閱讀最新章節。
新為你提供最快的劇透你的生命值更新,第三十五章因我而起?免費閱讀。